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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端坐桌前,二人躬身施礼,也在桌前坐下,顺儿拴马回来,便在一旁侍立。
宇文燕却从房中拿出药酒,用绢帕沾酒给文锦擦拭伤处,冯氏才发现他肩上有伤,惊问道:“因何负伤?”
“大英雄,打老虎,被虎抓伤的。”宇文燕满脸揶揄。
“啊!你三人合力,为何只你受伤?”冯氏不解。
“娘,我三人相约,既已年满十八,便一人猎一猛兽,不可借他人之力,我杀一熊,顺儿擒一巨蟒,锦郎别处心裁,非得猎一猛虎。”宇文豹微笑说到。
“壮志可嘉!”
回廊传来宇文化成的声音:“你三人立此异志,不愧山卑豪男,锦郎为何非虎不猎?”
“大人。”文锦起身施礼:“我知夫人素有天凉寒腿之恙,便欲杀虎谋皮,与夫人暖腿,天幸果得之。”说罢,他从囊中取出一只斑斓虎皮:“待稍作鞣制,夫人今秋便可用也。”
冯氏眼眶微红,眼中湿润:“锦儿有心了,却害你肩上受伤,我于心何忍?”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夫人何须不安。”文锦含笑说道。
宇文化成也甚是感动,却不说话,只拿过虎皮细看,良久,惊叹道:“难得,这虎皮浑然一体,从下颌至腹部,竟是一剑剖开,你剑法竟如此了得!”
宇文豹哈哈大笑:“阿爹说笑了,锦郎为取完整虎皮,竟不用剑,而使随身短刃,贴身近搏,只从老虎咽喉下刀,一刀毙命,不如此,何来完整虎皮?不如此,何来锦郎肩伤?”
宇文化成心下骇异,惊叹文锦胆大心细,有谋有勇。
恰宇文燕擦拭完毕,用手将文锦一推:“逞能!若葬身于虎口,真成死锦郎也。”
宇文化成呵斥道:“休得胡言!”
宇文燕丝毫不惧:“我本胡人,自然胡言。“
宇文化成竟被噎住,无可奈何。
此时壶中青梅微红,恰到品用之时,元庚便盛出五杯,置于众人面前,又布上菜肴,宇文化成便命开席。
“一走旬日,必有感慨,说来听听。”宇文化成先问宇文豹。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宇文豹知他必有此问,早有准备。
宇文化成捻须而笑:“此我山卑民谣,用于此处,倒也合适,文锦必有佳句。”
“天地辽阔,碧草清波,林海茫茫,清风荡漾,我大朔江山,竟如此多娇。”文锦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说完,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