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虽心中诧异,还是起身走出内宅。
刚到月洞门,元庚劈头便说:“老爷,府中内贼之事,有眉目了。”
“住嘴!此地岂能回禀此事!”宇文化成喝止。
元庚低头:“老奴该死,请大人责罚。“
宇文化成一语不发,径至书房坐了,才问:“说吧,何事?”
“照老爷吩咐,我派人跟踪了二管家刘印标,今天刚回来,小兴儿就报告说,看见刘印标跟太尉府管家一处吃酒,吃完后还拿了一大包银子才走。”
宇文化成汗毛倒竖,乞伏仕!果然是这老儿!
他嚯的一下站起身:“密室架炉,带刘印标。”
宇文府内宅向北,穿过之字型回廊,便是精洁的后园,幽闭的密室,却孤立于后园院墙之外,四边无靠,独门无窗,阴冷潮湿,黑暗荒寂,便是白日,也需点上巨烛,房中陈设简陋,只一架人形的炉子,墓碑似的矗立于正中。
刘印标进门还有点微醉,听见“咚”的一声,元庚关上重重的木门,才陡然惊醒,扑通一声跪下。
宇文化成面目狰狞:“刘印标,中午吃酒甚是得意吧,他们有何好处与你?”
“禀老爷,小人实实不知老爷说的啥?”刘印标小心翼翼答道。
宇文化成突然青筋暴起,大喝一声:“来人,给我烤熟这狗奴才。”
刘印标跪于地上,头已压得很低,听见这话,咕咚一声便栽倒在地,元庚端起一杯凉茶,泼在他脸上,这才悠悠醒过来。
他脸色苍白,浑身簌簌发抖,眼中死灰一片,颤声说到:“求老爷超生,赏个全尸,我说,我都说。”
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他已经完全清醒,冷汗层出,嗫嚅而语:“两个月前,偶遇太尉府管家,一叙之下,竟然是河间同乡,便常在一处吃酒,后来有一次,他叹息说太尉待其甚厚,却无以为报,甚是羞愧,我一时酒迷了心,刚好看见老爷写的一封密折,就把密折上所说之事跟他讲了,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
“仅此一事?”
“仅此一事。”
宇文化成岂肯信之,诈到:“仅此一事,就可灭你老小,若如实招来,尚可留你活命。”
刘印标本已心如死灰,万念俱灭,听他这话,眼中微光重启,又有了求生之欲,嗫嚅了一下,便又说到:“后来他们又以此相威胁,小人无奈,又将老爷跟太子密函往来之事告诉他们了。”
宇文化成心里咯噔一声,仿佛一口砒霜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