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道来。”
金花教主分开众仙,再次双手抱拳,向四周深施一礼,高声说道:“阎君在上,我等今夜为堂下的这位老菩萨鸣冤,老菩萨娘家姓杨,祖辈居于这虹螺山下,十六岁嫁给王家,从此妇随夫姓。”
阎君点头,示意金花教主继续。
“老菩萨出生仅仅十八天,母亲便命丧黄泉,是老菩萨的姥姥,把她拉扯长大。十四岁那年,一场意外,姥姥撒手人寰,老菩萨成了孤儿,从此身似浮萍,四处飘零,十六岁那年,经好心人介绍,嫁入王家。”
“老菩萨自知命运多舛,出嫁之后,更是省吃俭用,勤勉持家。后来家境日渐殷实,老菩萨开始日行一善,凡有乞丐路过,皆送米饭,凡有邻舍相求,皆慷慨相帮。”
“四十岁那年,红尘掀起文化革命,丈夫惨遭批斗,饮恨归西,老菩萨拉扯着四个未成年的苦儿,艰难度日。好不容易挨到儿女成家,生活好转,却已夕阳西下,黄昏晚霞。本该享受几年天伦之乐,不料却在七十岁这年,成了幽冥之鬼。请问阎君,红尘的确是片苦海,但红尘之中,还有比老菩萨更苦的人吗?”
堂上的四值功曹、四大判官,一阵窃窃私语。堂下的百位仙家,更是议论纷纷。
“老菩萨在世七十载,矜孤恤寡,敬老怜贫,谐和宗亲,解释冤怨,利物利人,修善修福,行时时之方便,作种种之阴功。此等善良之人,却承受如此苦难,公理何在,天理何存?”
这一句句发自肺腑的陈述,如同千倾波涛,激荡着那高傲而神圣的山顶,这一声声如泣如诉的诘问,如同万道光芒,刺破着这漆黑而沉静的夜空。
“你说老妇一生行善,可有证据呈上公堂?”阎君终于开口,打破了玉皇顶上的沉寂。
堂下又是一阵骚动,千百年来,仙家除暴安良,保家平安,从来没想过击鼓鸣冤,更没有想过还要提供证据。阎君的这一声问话,的确让金花教主束手无策。
“我有证据在此,各位仔细观瞧!”,循声望去,一位头戴官帽,身穿朝服,脚踏朝靴的天神,手拿善恶账簿,应声而至,站在了金花教主的身边。
十殿阎君及身边的四大判官,齐刷刷地站起身来,抱拳施礼道:“年值大人亲临现场,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年值大人轻轻还礼,又举目看了一下四周:“我四值功曹奉玉皇大帝之命,千百年来驻守红尘,每日倾听人之话语,记录人之行为,判断人之善恶,不论寒暑,不分昼夜。老菩萨的行善之举,早被我日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