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啊。
“你这盘缠不少啊。”高个子把盘缠放在手掌里颠了颠,思量片刻,又从里面抽出几个铜版扔给了江屹年。
江屹年拿着铜版连连道谢,就好像这是山贼赠予自己的钱一样。
“提醒你一句。”高个子山贼上了马,又带上了面罩“叛军已经打到南州了,你再不快点走,就赶不上考试了,最后祝你高中状元。”
“谢……谢谢。”
两人策马飞驰而去,江屹年看着他俩的背影嘴里还在不自觉地嘟囔着感谢的话,又摸了摸额头,看着刚刚磕头太用力渗出来的鲜血,突然反应过来。
叛军打到南州,自己的母亲和妻儿都在南州,他们会不会已经遇害了……
江屹年不敢再想,双手撑着地踉跄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南州的方向奔去。
已经出来四天了,江屹年在心里盘算着要是快些回去应该三天的时间就够用了。
他更希望,自己的娘子带着孩子和母亲已经离开南州了,可无论怎么想都无法阻止自己的思绪往更坏的地方延伸。
叛军将领个个手段残忍至极。
他也害怕。
每每想到这他的腿都会不由自主的软一下,几次过后他干脆停下脚步怒扇了自己几个巴掌,扇到自己耳鸣,他又哭了起来。
一路上都是拖家带口逃亡的人,根本没人与他同路,人人痴笑有个科举考试疯了的书生,争着抢着给叛军送口粮。
闪电划破黑夜,雷鸣滔天,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
江屹年仰头张着嘴,任凭雨水滴落在他干裂的嘴唇上,获得了短暂的满足。
而眼前的南州,更像是一座空城,没有一丝光,昏暗的犹如酆都地狱。
丝毫没出意外,城中狼藉一片,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江屹年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到脚下的尸体,他一蹦一跳又忽然俯下身翻看着尸体,每每看完后还会用手拍拍心口。
还好,还好那不是娘子的尸体。
就在他又在弯腰翻看尸体的时候,突然街道二楼的栏杆‘咔嚓’一声断裂开来,一具被拦腰斩成两截的尸体重重的摔在了江屹年身旁。
血水混合着泥水溅了他一身。
“呸,呸。”江屹年用手抹着自己脸上的血水,连连往后退去,突然身后的尸体将他绊倒在地。
“谁在哪呢?”
几名叛军打着火把走了过来,江屹年不敢再乱动,索性就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