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姑家,她不光是常给姑姑买点啥好吃的之类,还增加了新内容——开始隔三差五地给大路织件毛衣打个线裤啥的。
这些举动,让明眼人看来,难免就会觉着这里面肯定是有点故事了。
的确,这一年多来,表姐的心思是放在了大路的身上。但也就是这一年多的事情而已。尽管她一向对大路这个表弟印象和感情都挺好,但当她情窦初开时,她并没有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跟大路扯在一起。
她的感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那是有一个渐进过程的。
大路的表姐是个颜值较高的姑娘。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在她右眼球内侧,有一个小小的“萝卜花”。好在长得地方相当靠边,只要不使劲朝右边斜着眼看东西,那是让人相当难以察觉的。
因为表姐的人材比较抢眼,一向对她动心思的男人自然也就不乏其人。
这其中,曾有一个酒糟鼻子的公社干部,因为老婆病故,想续个弦,仗着自己有点地位,就想打她的主意。而她对此无动于衷;一来是她觉得那个干部年纪过大,模样丑齿癞怪的,好歹也就算是那么回事;更重要的,是那干部已经有了一个几岁的孩子。她不想凭着自己一个大姑娘家,竟去给人家当后娘——她很清楚乡间的人们会用啥样的眼光去看待当后娘的人。而那后娘也实在不是那么好当的;民间不是早就有几句话嘛,叫作:
石头怕砌墙,
丫头怕填房。
宁肯不出嫁,
不嫁二夫郎。
因为这个,她也就没应承这门婚事。这却让那位干部很是气恼,耿耿于怀,曾放话说她是眼睛长到了头顶上,就等着看看她到底能找个啥好样的!
她自己也不曾料想得到,她把自己的初恋竟然鬼使神差地给予了那么一个人:即说不上多么有地位、有钱财,而且相貌也平常得很,真像有句话说的那样——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
但在当时,她却是五迷三道地动了心,直觉得“人里头就数着哥哥你好”。
那人是个“扒古物的”,标准的称谓是:文物工作者。
那是在一个河道干凅的春季。突然有一天,在她村后面的河道里,来了一伙人,又搭棚子又撑太阳伞的,说是从河道里往外扒古物。因为搬动土方需要人手,他们就到村里花钱雇用民工。
就这样,她参加到了古物挖掘的工作中。
刚干了不几天,她便被一个来自县文物部门的青年人给吸引住了;那青年人看上去比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