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伺候齐老太爷就寝,往常这种事都是灵俐的丫鬟来做,今日齐老太爷抓住管家的手没有松,自然管家不好推辞这件差事。
齐春秋等管家听不到正厅里的话,才对齐大年说道:「家里与王府那边的联系先断掉,今天细想下来,总觉得王府那边背着大家干下了不能明言的事情,否则陛下不会如此震怒,你一会带着亲信将替咱们与王府联系的那人结果了,为父会把与王府往来的书信烧掉,我与你爷爷先回老家蛰伏,你在京中静待天时,一旦有消息,便让人快马来报,到时为父自有安排。」
齐大年点头道:「这事得等到后半夜,影龙卫那些人放松警惕后才好动手。儿子先让人帮助爷爷与父亲收拾些细软、用具,此行千里儿子不能随伺左右,还望父亲与爷爷多保重。」
齐春秋拍下儿子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爷爷的话你要记在心里,今后当低调做官,不要再动那些小心思,如果你的官位虽低,但却更利于在官场中安身,不会有人因你的官位而眼红。记住为父的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还有时间,官场沉浮拼的是机遇,但更多的是看后台与心性,戒骄戒躁,放得始终。」
齐大年撩袍跪在父亲的身前,有泪水从脸上滑落。
肖华飞走进了齐家大门里侧的门房专属房间,这是一间青砖依墙修建的半间房,不过里面并不算过于狭小,地面上铺着方砖,室内还有张小桌与单人木床,火盆里的炭火尚未熄灭。
那个门房今夜自然不可能回来,肖华飞先叫马远与吴苟道进入室内,李雷与王老虎二人则轮流把守门口。
那个装着八万五千两银票的箱子就在吴苟道手上捧着,此时肖华飞才让吴苟道将箱子放到桌子上,让吴苟道与马远一起清点起来。
虽然肖华飞认为齐家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骗他,但钱财过手总要有个明账。
肖华飞眼睛盯着那些银票,心却回到野外的小山包那里,将近一百二十人的折损让他心疼不已,眼看着就要过年,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家乡的那些孤儿寡母,这个让个悲疼的消息。
每一个死在那里的汉子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因为上位者的野心长眠于荒野,让肖华飞觉得无比愤怒,虽然叫不上来所有人的名字,可他却一合眼就能见到那一张张熟悉而淳朴的笑脸。
肖华飞就那样两眼发直地看着那些银票,生命的重量与银票的面值在他眼中重合,无论他愿意还不愿意,这种补偿目前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这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