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或许真像齐大年所说,沈妙才能拿到最大一份拥立之功。
可事态为什么发展到大殿武斗,这点沈妙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明白,闹得如此大清流们可得不到任何好处。
重熙皇帝不给沈妙才思考的时间,语气转冷厉声问道:“沈爱卿为何全身颤抖不已?到底何人可为储君,朕还等着你指点迷津,殿中百官也等着你一鸣惊人。”
卓尚书久历风雨知道此时不得不出头,万一沈妙才抵不住皇帝压力说出齐王二字,则万事皆休。
卓尚书风度不变,出班说道:“陛下当体察百官的爱君之心,老臣认为百官今日所为皆是出于忠君爱国。兼听则明,偏听则暗,陛下不可因言降罪忠臣。”
重熙皇帝冷笑道:“这么说沈妙才居心叵测扰乱北周使臣觐见,反倒是朕的不是喽。”
“老臣不敢,也未如此说。老臣身为礼部尚书对今日朝会之乱象,难辞其咎。若陛下无法消气,老臣恳求陛下允老臣告老还乡,以全陛下圣明。”
卢丞相马上出班道:“卓尚书此言何意?陛下不过对沈妙才之流扰乱朝会心中有气,并未怪罪与你。这些人又不是老尚书指使,因何无故请辞。”
卓尚书内心叹气,卢丞相这是在火上浇油不肯让他轻易脱身,多年的老对手彼此了解最深。
卓尚书得以退为进被卢丞相一语破掉,只能尴尬地站在御阶下面,等着皇帝发话。
重熙皇帝沉思片刻,开口说道:“老尚书暂归班,一切待见过北周人再说。”
卓尚书只得退回队列,不再言语。
重熙皇帝瞧着已经瘫软的沈妙才心中鄙夷不已,这点胆量就敢挑战天威,实属自不量力。
“沈妙才目无君父,妄议大统,实乃罪不可恕。然朕念今日需召见外使,殿中见血不吉,免其死罪。命有司收押,远窜三千里戎边。其余参与争斗之官员罚俸半年,以儆效尤。”重熙皇帝正襟危坐下达最终裁决,为十年来第一次朝会纷争划上句号。
孙福连忙招呼殿前武士进来将沈妙才拖走,而后面向百官说道:“诸位大人还不快些穿戴齐整,传召北周使臣可不能再拖了。”
跪着的官员开始起身寻找各自打飞的鞋帽,不多时便又再次恢复正人君子模样。
重熙皇帝在御座上静静看着他的帝国栋梁,气恼与悲凉之感更盛。
当年他就是受够了眼前这些事才不愿意上朝理政,各派系为私利争斗不断,无人真心为国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