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
齐大年气愤说道:“徒弟这次去姚安时明明已和他说过,恩师有机会登上相位。他却依然献上这种毫无风骨的谄媚之诗给陛下邀宠,徒弟替恩师不值...内心不耻。”
卓尚书心中不悦,如果齐大年只有这种见识恐怕将来前途堪忧,自家的子侄看来不能托付给这种心胸狭小之人。
卓尚书耐着性子说道:“景清没有做错任何事,倒是师门欠他良多,当年哪怕你们上书小小保他一下,也不至于让他赋闲四年。”
齐大年心中有些不服,但还是低头称是。
他们那年科举有二百多人取中进士,无论哪个进士都是恩师座下的弟子。
大晋的政治资源与朝中官位就那么多,不是姓张的少分点,肯定就是姓齐的少分点,齐大年当年蛊惑张景清上书劝谏本就是有意为之。
至于事后不救,冷眼旁观更是他们早就定好的计策,排除有力的竞争者本就是这些世家子弟的家学。
谁让重熙皇帝最喜欢用寒门子弟呢,就像那卢老匹夫,浑身不见一点世家子弟的优雅从容,反而充满庶民的市侩与谄媚。
甘心当皇帝的传声筒有什么意思,好不容易当上丞相,却无一人之下的威势,属实没有滋味。
“坐下又不出声音,是在思考为师的话吗?说说你想到了什么。”卓尚书出言打断齐大年的心思。
齐大年马上端正坐姿,低头谨慎回道:“恩师教训的是,弟子刚才有些失态了,还请恩师多指点。”
“好,既然你问起,那你就说说这大晋的天下何人最大?”
“学生以为天下民最大,君次之,最后是士大夫。”
“这不是庙堂也不是公房,咱们师生不过是关上门随便谈谈心,你只要讲心中真实的想法就好。”
齐大年额头见汗又不敢抬袖擦拭,但想到师生本是一体,恩师还不至于会坑害自己,于是咬牙说道:“是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那民呢?”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还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齐大年回答不出,他想说是后者但却又说不出口。
他们这些朱紫贵人整天在朝堂上把为民请命挂在嘴上,可心里却全是个人的荣华富贵与家族的传承。
民为何物,刍狗尔,等冬雪过去,春雨一淋,又是新的一茬。
卓尚书早就知道这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