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清还在想着若是恩师可以再进一步,他有什么好处,嘴上附合道:“大年兄说得是,不过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让他请辞荣归也就是了。都是读书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齐大年呵呵一笑,点点头,对张景清这句话没有回应。
张景清问道:“大年兄此番来姚安,是代表吏部专程过来指点小弟?若是小弟这里有什么政事上的疏漏,还请不要顾念你我同年情谊直言不讳。小弟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齐大年道:“途径州府里,府尊那里可是把你好个夸,说你清名满姚安。郑府尊为官一向铁面无私,能从他嘴里说出你的好话,想来这评价肯定符实。为兄说是来巡察地方,若是别的地方自然要敲打一番,你我亲如兄弟,有些话自是不用多说。”
张景清连忙向齐大年拱手谢道:“大年兄为人最是方正公允,今日能够执掌地方官员考评,实为本州百姓之福。”
齐大年面有得色,嘴上却说道:“尽本分罢了,天下百姓日益困苦,为兄恨不得诛尽天下贪官,可惜奸宦当道,有志之士不得施展。景清老弟认为然否?”
张景清不可察觉地歪歪嘴,心中骂道,彼此娘之然个屁,都被贬到这个破地方,朝廷上的事你们自己玩吧,千万别扯上我。
“有恩师他老人家和大年兄在京里,小弟相信大晋他日必能重振朝纲,小弟只求在姚安这里抚慰一县足矣。”
“景清老弟当年在京中直言不讳上书陛下,所做所为一直让为兄敬佩不已,可叹当时为兄家中有事,未能和你一起上书,深感遗憾。”
“大年兄这是哪里话,当年你我也曾彻夜深谈,针砭时弊,小弟受教良多。若无大年兄时常教诲,小弟也不会对朝政有那么清醒的认知。读书人为官自当为百姓请命,这些都是小弟该做的。”
齐大年觉得张景清到姚安后比在京城时更会当官,讲话也不像以前那么老实,于是他马上改变策略。
齐大年仰天长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为何求,为兄倒不想当什么官,只要大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为兄愿效仿家里先贤退隐山野。”
张景清听到此话心中不屑,谁不知道这齐大年是京中望族,几十年下来家中光取得进士功名的男丁,就有十二人之多。
说齐家在大晋门生故吏遍天下都不为过,连赵先生那样的家世在齐家面前,都如同穷人乍富,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齐家早些年是有人辞官归家,那不过是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