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见沐见那男孩不说话,扯了扯鱼竿:“这条‘大鱼’还要吗?”
男孩目光黑沉沉的看着她,半晌,忽的笑了,那笑容恶劣又邪佞。
“姐姐不愿意上钩,这鱼竿拉上来也是空的,要它有什么用。”
说着,男孩忽然抓过鱼竿。
黎见沐身形后退,一把将鱼竿拉出水面。
鱼竿的另一头空空如也,明晃晃的鱼钩泛着锐利的光芒。
黎见沐这么一甩,那鱼竿上的锋芒便朝着男孩划去,眨眼间,他手背上被划出一道深深地口子。
皮肉翻滚的口子,不见血腥,却冒出一丝丝的黑气。
男孩看着那黑气,出神。
“我怎么没有流血呢……”
男孩另一只手挤着伤口,皱着眉头:“血啊,怎么还没流血呢!”
可惜,他的动作依旧没有让手背出现代表人类的血痕。
黎见沐面露同情,残忍的揭开他的自欺欺人:“你已经死了,死了十多年了。”
这个码头荒废,不是近十年的事儿,而是十八年了。
眼前的男孩五岁掉进水中被救起或许是真的,但十五岁垂钓被杀也是真的。
她来之前在网上查过这个码头。
虽然相关新闻很少,而且年代已久,但互联网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十八年前,南城经济重组,划分出新的码头,这个码头有些厂子打算转移,有些准备坚守,有人想趁机浑水摸鱼,一家独大,便恶意买断这边不打算转移的厂子,结果发生冲突,造成小渔村三十多口一百多人死亡……”
“之后,所有留下来的厂子陆陆续续发生诡异事件,久而久之,附近所有的厂子和居民都离开了,这里也成了荒废的码头,野草丛生,再无活人。”
黎见沐看着男孩:“那其中,就有你吧?”
男孩精神恍惚,似乎因为黎见沐的话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时是炎热的夏季,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个厂子的。
那段时间,为了要不要把厂子卖给别人,村子里整天开会整天吵吵。
阿爷和阿奶也整天念叨。
燥热的天,吵吵嚷嚷的声音,他实在睡不着,便拿着鱼竿去水边钓鱼。
这是他从小生长到大的地方,那片水域还是他小时候被救的地方,码头旁还有忙忙碌碌的同村人,即便大晚上,也是没有害怕一说的。
可那天水域旁边格外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