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岁了,是该想要孩子的时候。
毕业后第一次与同学吃饭,是老么的生日,大家约在夫子庙吃川菜。
一桌子坐了满当当的十个人,大家逼白文文喝酒,白文文不肯。
没心没肺的老幺说:“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白文文忽然抓起啤酒瓶,倒了满满一杯,举起杯子,说,“干杯!”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回忆大学时的点点滴滴。白文文听着,插不上话。
那些放荡而热烈的青春似乎与自己无关,白文文的脑海里面,除了老师枯燥无味的讲课,便是阳春面与荷包蛋。
十点多钟,白文文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发现大家已经散了,包房里空无一人。
走到门口,看到同学们正热闹地被塞进两辆出租车,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这个饭局里还有一个白文文。
在某大外语系2015级鲜亮的青春中,白文文是那样不重要的一个人。
从此,再有同学饭局,白文文便统统推掉。
待白文文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在公司里也成了一个边缘人。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外企中,她成为一个反面典型:毕业于名牌大学,混进外企,就是为了躺在人家的福利上生孩子。
每天,白文文独来独往于上下班的路上。
上班时,白文文打开电脑,却几乎一整天都没人跟她说话,偶尔有同学搭讪,白文文就装出很忙的样子。
白文文害怕饭局,她怕同学看到她臃肿的身材和满脸的蝴蝶斑。
然而每天,白文文又会不厌其烦地一个接一个点开同学的微信,像一个偷偷摸摸的旁观者,看他们在青春的旋涡中美艳地挣扎。
在23岁的头上,白文文做了母亲。
那一日,张明明又很晚才回家,白文文咆哮着将孩子扔到张明明怀里。
孩子哇哇哭起来,张明明生气了,不明白一向脾气很好的白文文为何最近总是抽风。
“你怎么搞的,整天一脸苦相,我们单位刚毕业的小姑娘一个个忙得死去活来还水灵得要命。你生活样样不缺还要怎样?”张明明说。
白文文琢磨着张明明的话。是的,生活中什么都不缺,但白文文缺失了正常的青春。
那些狂躁不安的、看不到未来的青春,有希望有失望,有荒唐有光芒。像一辆开到哪里便停到哪里的越野吉普车,在某个早晨加足油,便可以向新的目标进发。
而自己,则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