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那又怎样?
当年的情谊,再沉再重,再乐再悲都会在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重要的是在灯火阑珊处,有一个人与你悲喜,与你怒骂,与你老去,这个人叫做:当下。
乌婷婷取来饭店印着暗花的信纸动情地写下深刻的自我批评。
威廉朱·当下斯基:
我如何如何地狂妄浅薄,你如何如何地大度宽容,我们要如何如何地面对美好的明天
她用手指在布满水汽的窗上,反复地写着“威廉朱·当下斯基”,笑到肚疼,直到睡下,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折翅纸蝴蝶】
退房结账时,乌婷婷拖着箱子盯着账单感到一阵阵的心疼,虽然是刷威廉的卡,但是那也是自家的银子,她从不乱花。
不过终归还是要做出豪客的样子,目不斜视表情傲地办退房手续。
前台将清单递到她面前:乌小姐请签字。
意见反馈联我们还是邮寄到您上次的地址是吗?
前台报出威廉的公司通联。
乌婷婷定了定神要来以往的历史记录,果然是凯宾斯基,人人都是VIP,去年夏天威廉住过的账单赫然在目。
去年此时,他不是说公司接了大项目,没日没夜加班吗?
回程的出租车上,乌婷婷渐渐想起来,那几日,威廉神色紧张,断断续续说过美国前女友的一些片段。
那时候他们在装修房子,乌婷婷哪有心情听那成年的情事八卦。
乌婷婷将那封画满小心心的信封一点一点撕碎了,扬了扬手,洁白的纸片从车窗飞舞飘去,像一只只折断了翅膀的纸蝴蝶,在细雨中挣扎飞舞,穿越迷雾,穿越这繁芜的雨季,奋力飞向晴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