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倒吸冷气,失声惊呼:“这已经救不回了呀!”砚君与金舜英不住央求,药商进退两难,索性将随身带的一套毫针取出,给自己壮胆:“唉,反正是生是死对她没差别,我就放手试一试,看她运气。”
到了说这种话的时候,运气多半是靠不住了。砚君心头一冷,头脑忽然随之冷静一瞬,呼的站起身对金舜英说:“你照顾这边,我去找个人来。”
悦仙楼前停着十几辆雇来的车,本来是要送客商们启程。砚君冲上去请求借她一辆。客商们亲眼见珍荣逐门挨户地求人,都知道这几个女人遇上麻烦。其中一名汉子跳上板车,扬起马鞭冲砚君招手,“姑娘快上来!你要去哪儿?”
“东大街,集瑰堂。”几个简单的字,竟让砚君止不住打哆嗦,生怕说不清楚要耽误人命。
东大街上不少店铺早就关了门,格外萧条。一路通畅,马车转眼到了集瑰堂门口,驾车的汉子将车掉头,说:“姑娘快去,我就在这儿等着。”砚君不胜感激地用力点头,跳下马车直奔集瑰堂内。
店里老冯正清点账目,看见她脸色奇差,不禁瞠目,“苏小姐你——”砚君胡乱地冲他挥挥手,分不出一口气来解释,脚步踉跄地往后院跑去。“苏小姐!”老冯连喊几声喊不住她,惊动了后面指挥泥瓦匠翻修屋顶的陈景初。他见砚君魂不守舍地小跑,也不由得瞪圆眼睛。
“谢雨娇要生了,快不行了!需要好医生!”砚君说完忽然感到一阵脱力,腿脚颤抖得更厉害。
陈景初的脸颊倏地绷紧,一语未发,提起拐杖就向外大步走,砚君从没见过他走得这么快。“老冯,马上去找沈大夫。”一句话的功夫他已经穿过店堂到了门口,见外面停着板车,问也不问就坐上去,“请去悦仙楼,必有重谢。”
砚君跟在后面跳上车,谁也没想到要避嫌。陈景初短促地问:“有多严重?”砚君挑要紧的三言两语说完:羊水破了,还带好多血,人昏过去摸不到脉,临走时她还有口气,不知道能撑多久。
陈景初双目发怔,死死握着拐杖的手突起青筋。“换个方向。”他突然改变心思,对驾车的人高声喊起来:“去县衙。”
砚君疑心他糊涂了,“去县衙?”
“有个人能救她。”
“是仵作吗?”
“不……是囚犯。”
砚君讶异得合不拢嘴,“这囚犯是医生?”
“曾经是。”陈景初没有情绪同她闲话,可又想说点什么分散焦虑不安的心情。“他学的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