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遇刺,不怎么凶险。我看只有手臂伤到,难道别处还有重伤吗?”宁王勉力提起受伤的手臂,笑了笑说:“昨晚在二十里外,遇见约摸三千妙高贼人,一仗打了整晚,不小心伤的。”鹿知与昭庆都大吃一惊。宁王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说:“我本来就要回京,已经行了几程。路上接到你十万火急的报信,自然星夜赶来。恰好与贼人半路相逢。”
贼人与他人数悬殊,昨夜必是苦战。宁王却说:“传说他们十分凶残,大概是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太过残忍,或是无能之辈夸大其词吧,打起仗来全不在行。俘虏也承认,是听闻有人冒充妙高山的名号,冒犯了他们的神仙,他们才来。围城那批人,果真是假的。”
鹿知与昭庆面面相觑,昭庆叹道:“这、这真是——我们楚狄赫军队一刀一枪消灭匪徒,城里人却只知道复辟党神勇无敌,不知道那是火烧空营的伎俩。”
宁王笑道:“复辟党的花招倒也有点意思。不过在这世上,虚名短暂,建功立业终究要靠实力。”说罢问昭庆:“你原先是跟随哪一位王爷?”
昭庆毕恭毕敬回答说:“是天王麾下。”宁王带着欣赏的神色点头说:“天王麾下人才济济,要你来守这边境之城,必然有他的道理。你带了多少兵来?”昭庆汗颜回答:“上面原本要拨三千兵,遇上与大羲交战,兵力分不出来,至今未到。”宁王不假思索地说:“大羲退兵了,我想用不了几天,你的守兵就会到。”
轻描淡写的一句“大羲退兵”,让人不得不又一次服他:大羲天王郑莲笑亲率大军,要在年底再立一功,来年大约也有称帝的决心,却被他不动声色打回了西边。宁王并不以此自得,蹙眉思索说:“妙高贼人重视声威,吃了一败必定伺机反攻。总要有部署才能拿得准、行得稳,你不必在这里照应我,忙你的事情去吧。”昭庆连忙点头说:“三爷说的对。容下官先行告退。”
周围再没有生人,宁王吩咐左右:“该换药了。”鹿知帮他脱掉外衣,卸下锁子甲,看见里衣透出的血渍。再解开里衣和绷带,只见当胸一道刀伤,从左肩直到小腹,以草率的针脚缝住。大约救急的医生十分慌张,伤口缝得难看,以后必定是一条狰狞的疤。鹿知不禁失声:“这也能活下来?!”宁王嘿嘿冷笑,“这样就死了,才丢人呢。”
旁边都是三爷的心腹,鹿知还是不由自主压低声音:“刺客究竟是什么人?”
“雷大器的爪牙。”宁王不紧不慢地说,“三个人,当场有一人毙命,还有两个逃了。”顿了顿,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