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来人眉间的水珠刺青,顿时肃然起敬,躬身以楚狄赫语说:“拜见宁王。”他对鹿知虽然谦逊有礼,但那份敬意多少有些不是出自真心,对宁王却是真诚的敬畏,口吻也变得格外郑重:“久闻宁王所向披靡,今日得见,不胜荣幸。天王常说,风云雷雨、生死荣枯皆有神明,倘若战争与胜利也有神明,应该像罗素伦冰弥。”
宁王冰弥微微提起嘴角,“战争太过残酷,不应该得到神明庇佑。胜利靠的是人。”说罢用楚狄赫语说:“久庆曾经跟随我转战南北,想不到会在此处惨遭毒手。他的后事如有难处,你只管来找我吧。”昭庆替他兄弟道谢,想起这事又悲从中来,说:“宁王威武,定能早日扫平天下。”鹿知伸手拦了昭庆一下,“这些话不要在大街上讲。三爷赶了一路,必定疲劳,先到县衙休息。”
宁王摆了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问鹿知:“你住在哪儿?”得知他住在县衙后宅,当即说:“我们两人不要住到一处。我去悦仙楼暂住就行了。”鹿知向来知道他三哥像狐狸一样警觉,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依旧笑嘻嘻说:“听你的。”
一行人向悦仙楼方向行去。鹿知与昭庆徒步跟在宁王的马旁,边走边约略提到城里的事,自然也提到半夜那场离奇的大火和清晨那杆恼人的大旗。宁王默默听了一路,偶尔点头,却不说半个字。
砚君与珍荣早他们一步向悦仙楼走,不时偷看身后。她们见过楚狄赫士兵,却没有见过这样肃穆的队伍,只觉得人人眼中能放出飞刀来。尤其为首那个骑马的男子,周身流露一股特异的气质,冷傲昂然又淡定自如,与七爷微笑的自信迥然两样。纵是砚君识人有限,也看得出他绝非凡夫俗子。
悦仙楼前的道路堆满各种路障。曲安已从陈松海家回来,正带人清路。砚君先到一步,匆匆地对曲安说:“来了一个大人物。”
这时候众人都看见大路上那浩浩荡荡的铁蓝军服骑兵,惊得停下手中活计。曲安不知是福是祸,忙请砚君回房间回避。待看清头戴黑狐帽的男人,不由得惊呼一声“哎呦呦”,大步赶到他马前,忙不迭地说:“这不是三爷嘛!可有日子没见过您了!”宁王和颜悦色微笑道:“曲爷,你还是老样子。”
昭庆代问:“还有没有空房?”曲安向三爷的队伍扫一眼,估算出人数,说:“因为前阵子封城,很多客商走不了,小店客房有些紧张。倘若三爷和朋友们不嫌弃,可否将就合住?”宁王知道他这里客房建得宽敞,含笑说:“那就麻烦曲爷。只是我们要住得邻近,不知道能否请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