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宅邸并不在城内,夫人要去,我派人去雇一辆马车。”
金舜英无力地喃喃:“多谢大人盛情。民妇自有一辆家中来的马车,可惜车夫半路遇害。来时两位赶车的楚狄赫大爷,民妇着实不能再劳烦他们。大人慈悲,指点民妇去雇一名驾车的把式,民妇感激不尽。”
查大人道声“好说”,亲自送她到门口,边走边探问:“我见苏小姐谈吐从容,颇有气度,府上必是名门望族之后。”金舜英不敢提起苏牧亭,怕他老复辟党的名号在大新地盘上也是罪人,讷讷地说:“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托赖家乡风水好,邻里知书达理,她自小耳濡目染,养得这一身脾性。”
查大人见她对答敏捷,言辞妥当,点头微笑道:“昨日连氏夫妇在场,有些话不当说。他们毕竟险些成了砚君小姐的公婆,这桩事情当着他们的面讲,太尴尬。夫人既然是砚君小姐继母,那么听听无妨。”
金舜英因怕查大人看轻她,到来时谎称她是苏牧亭续弦的夫人。查大人将她当作砚君继母,恐怕有重大的事情,她没把握能代替苏大小姐拿主意,当即推诿:“我家砚君生得倔强,民妇素来没法代她做主。大人若有重托,民妇恐难胜任。”
查大人见她诚惶诚恐,笑道:“夫人不必担忧。其实是我大新的天王有意混同四海,消弭成见,上个月颁布王令,为众位王爷选取华姓中贞淑贤惠的女子为妃。我大新众位王爷皆是天王同母胞弟,个个英武骁勇,气概非凡。本官不敢以寻常女子入册,迟迟未能报选。昨日亲眼见到苏小姐容貌风度,坦诚豁达、举止有教,见地不同一般女流,实在是百里挑一的人选。”
金舜英难掩惊诧神色,心想你可真会挑!将复辟党的闺女进贡你们三花头的王爷,苏砚君要是没有血溅洞房,就不是苏牧亭的女儿!
她原本觉得有点好笑,但想到这丫头一发疯就退了婚,再发一次疯把大新王爷灭了,天下可就再没有金舜英和苏墨君的容身之处。她赶紧绷紧了脸,将小小的笑意深藏。
可查大人已然发现,可惜误会了笑容里的含义,以为她对这从天而降的富贵多少赞成,只是碍于苏砚君的脾性,不敢打包票应承。“夫人不妨将我的意思婉转透露给苏小姐。若是小姐胸有大志,肯为大新与华姓的融合尽一分力,必是百千年的功德。”金舜英支支吾吾地点头糊弄过去,“待我见到砚君时,定向她转告大人的心意。”查大人顿时欢喜,找人为她雇了车夫。
金舜英逃也似的带着墨君躲入车里,心想这真是飞来横祸,好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