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多长时间。
警察局未必安全,以黑格尔做事的风格,一定会闯进去把所有人都杀了。还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有这样一个地方么?
宁负几乎绝望了。
他低头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手腕,也不知道是否割破了动脉。血已经湿透了他的帆布鞋和牛仔裤,有点温热,带着一种怪异的粘稠感。如果加百列再不帮忙,苏桃连和黑格尔周旋一下的机会都不会有。
宁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感觉越来越冷,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困难,他口鼻并用,只觉得血液好像退潮一般在离开身体的各个角落,心脏处有一阵酥麻的痛。
江依说:“你要失血过度了。”
苏桃在电话里问道:“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你还好么?你是不是受伤了?”
宁负视线涣散,他已经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地图了。
他说:“我没事,继续按我之前说的做。”
这时地图上突然出现一个闪烁着的绿点,又出现了一个高速移动的红点,还有无数黄点。
宁负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一把按住伤口,徐策连忙上前用绷带帮他止血。
他说:“烟。”
他又点了一支烟,视线里的红点移动到苏桃的公寓,宁负此时还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到底什么样的地方可以确保苏桃暂时安全?可就算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接下来该怎么办?国外不会安全,可是又该怎样回来?
恍若白驹过隙,宁负在那一瞬间好像找到了答案。
他又将刚才的思路理了一遍,国外,回国,大使馆。
如果有一个地方对现在的苏桃来说绝对安全,那么这个地方不会是警局,也不会是军营,而是红旗之下的大使馆。
“苏桃,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左拐,歌德街23号的路牌下有辆待客的出租车,去大使馆。”
“江依,你在瑞典大使馆有关系么?”
“苏桃,大使馆有你认识的人么?没有的话,上车后给你爸打电话。追你的人刚从你家出来,正在朝这个方向走,不用太着急。相信我,我能看见你,你穿着卡其色连帽衫。”
苏桃左拐后来到歌德街23号的路牌下,果然有一辆待客的出租车,她用不太熟练的德语告诉司机目的地,然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苏健的电话24小时开机,凌晨四点半,他接到了女儿的电话。
“爸爸,我不知道为什么被人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