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谩骂的声音越来越小,被冻得直哆嗦。
现场围观百姓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这是犯了什么事?”
“你没听说吗?几天前这几人上京告御状,没想到是贼喊捉贼,竟然炼制邪物,修炼魔道,害死两万多人。”
“啊?该杀!”
“谁说不是呢……”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布衣打扮的荀一剑藏在人群中未开一言,他整个人像一座雕塑似的矗立在风雪中岿然不动,许久都没有移动分毫,两侧的肩膀和头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他右手提着一只酒罐,罐子里还有些许酒。
左手则是握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铁剑。
他一路护送言郡守进京告御状,本以为能为镇南关惨死的两万修士讨回公道。
却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言郡守等人,今日就会被斩首示众!
他是剑仙,西蜀大供奉,蜀皇自然不会治他的罪。
日后,他还是西蜀大供奉,一切如常。
可荀一剑觉得日后跟以前不会一样了。
通过这件事,他看清了西蜀孟氏王朝的虚伪和腐朽。
他觉得,这个王朝不是自己真心想守护的。
他的内心在动摇!
踏踏——
不知何时,荀一剑身边多出两人。
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人,左边的是个年轻汉子,双臂环胸,身着单薄衣衫,脸上一道伤疤,深可见骨。右边的是个年迈老者,身着儒衫,戴儒冠,两手蜷在袖子里,很怕冷的样子。
“镇南关,到底怎么一回事?”老者眼睛望向前方,率先开口。
荀一剑偏头望向陆西鸣,这位是文渊阁大学士,也是大周小皇帝之师,人称“血儒”的老儒生。关于陆西鸣的名头还有很多……他是一位传奇人物,故事多到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这样一位厉害的人物,赶在年根底下前来西蜀……
大周这次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只是可惜,西蜀朝廷没有人在意。
荀一剑仰头抿了一口酒,咂咂嘴,心如死灰:
“还能怎么一回事……就那么一回事呗,就像官面上榜文上说的那样,巫山郡守言道宏炼制邪物,残害聚仙镇两万修士!”荀一剑苦笑一声。
陆西鸣摇摇头,看向荀一剑:“若真相真是这个样子,你今日来,拿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