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还蛙鸣一片的河边,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这个“人面兽心”的小道士,他曾杀了他们的兄弟姐妹,父母族老,叔伯婶娘……
姜阳找了一块干净的大青石坐下,也叫崔儒坐。
崔儒手里拄着竹竿,摇摇头,只愿站着听候教训。
“听闻你一人闯入西蜀皇宫,千余禁军不敌,最后落败一招,屈于剑仙之下?”
这些事,西蜀境内流传甚久,束仙门每月一份的快报上头版头条还刊登过此事,崔儒一时名声大噪,清源观跟着也一起沾了点光。
“千余禁军不敌是真,落败一招是假。”崔儒平静道。
“哦?说来听听。”姜阳好奇。
崔儒沉下心神,望向远方,那是西蜀都城的方向:
“当日,诵读恩师所作百余篇诗文悟道以后,徒儿自觉能够找那昏君报仇,西蜀皇宫一战,徒儿出了一剑,千余禁军不敌,玄元殿倒了半边。”
“第二剑,徒儿欲弑君报仇,却被荀前辈挡了下来,一招落败!”
不是落败一招,而是一招落败!
这才是当日的真相!
“然后呢?怎么不回来?这些日你又去了哪里?”
崔儒道:“那日落败以后,徒儿原本想着,自己会被当作乱臣贼子,拉至菜市场斩首示众,却没想到荀前辈护下了徒儿。这些日,徒儿跟随在荀前辈身边,每日坐在玄元殿顶,聆听百官治理国家政策,闲时,就陪荀前辈说话。”
“继续.....”
崔儒面色愈发平静,如一潭湖水,不起丝毫波澜:
“仇人每日都坐在徒儿脚下,徒儿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彻头彻脑昏君,至少,西蜀在他的治理下,还算过得去。”
“所以就不想报仇了?”
“当然不是!”崔儒无比坚定:“仇一定要报!”
“只是徒儿学艺不精,未能跨过荀前辈这座大山,有荀前辈挡在徒儿面前,徒儿这辈子报仇无望。”
“也罢。”姜阳站起来,“既然学艺不精,日后便好好学。”
崔儒一怔,有些没想到:“师父不怪徒儿?”
“怪你什么?”
“不告而别,违背师命,招惹事端.....总之什么都行。”
崔儒正说着,忽然感觉一只手掌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耳边传来师父略显轻佻的声音:“为师可没有怪过你什么,甚至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