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个世界一片黑暗的时候,时间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厉南凰抱着帝羲坐在镜湖边上,安静地等他醒来。
他说过他的灵魂是永生的,大概在这个一无所有的空间里,他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通过水镜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这样的岁月他过了多久?一万年?两万年?或者几十万年?
厉南凰突然为帝羲感到悲哀,如果是她,这样永生不死的禁锢和孤独还不如不要。
三百年出去放放风,然后回来,在这里看曾经在乎的人一个个老去。
慢慢的,心也会变得麻木吧?
毕竟,有情有义的记忆,对于永生不死的灵魂而言,实在是一种不断加深的疼痛。
……
这样想着,厉南凰突然就对帝羲的偷窥癖好没那么愤怒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帝羲,半透阴的轮廓若隐若现,突然就开始往人生美好的方向去开解自己了。
“团儿,说的没错,半透阴的呢!真的好像玻璃胶,拿手指一戳还能戳出一个洞来……哈哈哈!”
“皇帝专业户什么的,冶国理政应该信手拈来吧?以后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需要决策,估计能比萧青冥还要好用……”
“这家伙现在看着是很奇葩,可是他能变形啊,想要哪张脸就哪张脸,拥有他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的美男啊!嗯,这样想想就舒服多了……”
“话说,这破地方好像只有我能进来呢,莫名有种霸道女总裁金屋藏娇的感觉……啧啧,我要是不来临幸,你应该会很寂寞的吧?”
“……”
反正帝羲睡着了,什么也听不见,厉南凰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
可她并不知道,反正帝羲现在也没脸啊,听见了也不会让她看见什么表情。
所谓的岁月静好,无非是彼此心照不宣地装死吧?
……
可是梦里装死可以让思绪放空,心情沉淀,好好享受下与冤家暂时和解的喜悦。
但是梦外,就乱了套了。
厉南凰这觉一睡下去就没醒过来,日上三竿了,还没动静。
团儿一大早醒来没敢吵她,自己屁颠屁颠跑去萧阴玉那里认错,然后生火做饭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就连萧云从的冷嘲热讽她都懒得搭理,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在离山之前把野猪肉吃光。
等到她做好午饭,跟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