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姐姐是明事理的,我找她自然是来评理了。再说了,你们李家将人带走,我总得找门路救人不是?”
楚晚盈说的头头是道,可李澈越听越急,“谁说要带走容湛了啊!你没事别总打扰齐芸去!”
若是让齐芸知道,他被打成这样,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楚晚盈见目的已达到,弯唇笑道,“那李公子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你这伤?”
“我这是自己摔的!关你们屁事!”李澈恨恨道。
“原来是这样,那李公子以后可得少喝些酒才是,白日里摔成这样,啧啧啧,看着还真是挺疼的。”
楚晚盈嘴上这么说,可无论是面上,还是语气里都不带半分心疼。
李澈也知自己这是着了她的道,咬牙切齿道,“多谢楚姑娘关心了。”
二人对话有来有往,暗藏玄机,容湛岂会听不出来。
他走到楚晚盈身前,挡住李澈的唇枪,眉目间透着一丝疏离,“李公子,今日这事既然都是误会,那便算了。不知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澈没好气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容湛早就料到他的态度,心中早就想好了打算,淡淡道,“李公子何必如此,先等我说完也不迟。”
他走到李澈身旁,附耳道,“我来是和你做笔交易的。”
“交易?”李澈听此,一脸狐疑,“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谈?”
“那齐芸,你不在乎了?”容湛不想多费口舌,直接使出杀手锏。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澈听到他的话,神色一变。
容湛却适时止住了话头,故意吊住了他的胃口。
李澈见此只好就范,对他道,“跟我来!”
楚晚盈跟在他们身后,直接越过正厅,向后院走去。
穿过长廊,走到一处名叫“醉轩阁”时,堪堪停下。
看李家装修颇为雅致,楚晚盈在心里暗暗啧叹的同时,不禁对其商贾之家有了不同的看法。
似是瞧出了她的疑问,李澈难得好脾气解释道,“其实我家祖上是书香世家,后来到了我爷爷这辈时才开始经商的。李家数代单传,到了我这辈时,我爷爷非让我去读书入仕,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只有当官才是出路。可我哪里是读书的料子,当然了,经商我也没兴趣!”
李澈说完这段话,他们皆已进屋落了座。
他四下瞧了一眼,对他们道,“行了,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容湛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不知你是否认识一些江湖中人,我们有些事需要打听。”
李澈闻言,挑着眉梢看向他,“你这还真是奇怪,上次找我问王掌柜的事,这回又找我问江湖中的事。”
容湛道,“这事我们现在不方便解释,但我可以向你承诺,我们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违背道义之事。”
楚晚盈在身边帮腔道,“我可以作证。我们问这些,确实是有些事情要查,但这些不能告诉李公子。倒不是怕你泄露,而是不想让你因此惹火上身。
我想李公子应听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吧!”
李澈根本不吃这套说辞,挥挥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们真拿我这当包打听了?什么事都来问我。”
容湛道,“李家在镇上威望高,手里人脉广,自是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比不上的。”
难得听到男人对别人溜须拍马,楚晚盈讶然地盯着他。后者好似浑然未决,依旧泰然自若道,“再说了,齐芸一直说李公子朋友多,广结天下豪杰,是以容某才冒昧来问一句的。”
“齐芸真这么说的?”
很好,李澈还真会抓重点,只听到那两个字。
楚晚盈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噙着笑意,“李公子,你看齐芸姐姐都这么说了,此事肯定是错不了的,不信我们帮她叫来一问便知。”
李澈已被容湛的话弄得忘乎所以,处于飘飘然状态,随时要羽化登仙的样子。
手支着腮,盯着远处,思绪早就飞到齐家去了,“我就知道齐芸还是能看到我的优点的……咳咳,好了,你们有话直说便是。”
态度已然来了一千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李澈这人没心眼,男人只说了两句好话,他便忘了方才还想杀了对方这件事。
容湛见目的已达到,勾起唇,垂眸掩饰其中的笑意,“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要寻一个人,是江湖中人。不知李公子可有这方面的门路?”
李澈听此,身子懒洋洋地向后一靠,带着三分痞意,“倒是认识这么一个人,只是她住的那个地方不大干净,就怕你们不敢去。”
被他这么一激,楚晚盈登时来了兴致,“哦?怎么李公子还跟我们用上激将法了?莫非此人来历不简单?”
李澈摆摆手,对她的话十分不苟同,”非也非也,我这不是在激你们,而是再说事实。那种地方你们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去的。尤其是你,容湛,我一直瞧不上你这道貌岸然的做派,但不得不承认你倒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公子……”
“到底是哪里?”楚晚盈被他说的愈发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就去。
容湛倒十分淡定,心中已大致猜到了他所说的地方,“莫非李公子说的是烟柳巷?”
听到这个名字,李澈立时眼睛发亮,对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正是!容湛,这个地方,你敢去吗?”
“有何不敢?多谢李公子。我们走吧!”最后一句是对早就听傻的楚晚盈说的。
“你若是要去,记住了,一定要去街尾找一个叫做胡娘的人,在她那里,只要银子到位,就没有打听不到的事。”对着他们的背影,李澈扬声喊道。
二人头也不回地出了李家,直到到了街上,楚晚盈才开口问道,“烟柳巷子不过就是烟花之地,为何被李澈说的这般吓人?”
容湛道,“烟柳巷除了经营娼妓生意,还汇集各种三教九流之人,此地乌烟瘴气,不亚于京城的鬼市。就连官府都对其忌惮三分,李澈故意用话激我,就是吃准了我这举人的头衔去烟柳巷名声不好听罢了。”
若放在以前,他自是不屑去这种地方,除了怕污了自己的清誉,更怕在哪里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