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忍着听到娘均匀的呼吸声从隔壁房里传过来,我才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
“阳阳啊,干啥呢,咋还没睡踏实……”。
隔壁房里突然传来娘说话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我装作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应了句,“娘,我想尿尿。”。
“尿尿啊,害怕不,要娘陪么?”娘又问。
“不怕呢,娘。你睡吧,我尿完就睡。”我说着悄悄地下床穿上了鞋子,听娘没再说话,拿着那两片包着庾光明头发的蓖麻叶跟娘纳鞋底用的一根针溜进了院子。
清冷的月光挂在院子的上空,有些凉意,一走进院子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也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手,然后左手拿着那两片蓖麻叶,右手拿着针,冲那两片蓖麻叶扎了下去。
不知为啥,扎第一针的时候我心堵得慌,等扎到第三针第四针的时候心里才没那么慌了。我每扎一针就在心里念叨一句,“庾光明,我让你欺侮我,我让你带人堵我,今晚我不治治你我就不叫邓立阳……”。
没一会儿,那两片包着庾光明头发的蓖麻叶就被我扎得到处都是针孔。按照那个中年男人教给我的应该差不多了,这么一想,我赶紧把那两片蓖麻叶塞进口袋,偷偷的溜进了屋子。
“阳阳啊,咋去了这么久?”娘居然还没睡,又在隔壁房里问我。
“没多久啊,娘,我睡了,你也赶紧睡吧。”我答了一声,像做了亏心事的爬上了床。
我就只想教训一下庾光明而已,心咋跳得这么厉害呢。那一晚,我几乎是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跟小虎刚进校门,就看到校门传达室那里围着好多的人,有学生、还有几个老师,人声鼎沸的,夹杂着一个妇人尖利的哭声,“老师,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邓立阳的,他在哪,你叫他过来,叫他过来……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下阴手阴我家光明,呜呜……你们倒是叫他来啊……”。
我一听顿时就愣在了校门口,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听这妇人说的话,应该是庾光明他娘。
庾光明怎么了?难道那个中年男人教我的真有这么灵验?我不知道当时是个怎样的心情,一方面是害怕,一方面居然还有点小小的兴奋。
小虎见我愣着不动,推了我一下,“阳阳,说你呢,昨天你没对庾光明咋样啊,我也是看到了的,不就淤青了两块皮么,咋还喊他妈来学校了。”小虎说着撇了撇嘴,一脸轻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