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了阴饭,或许还能参透天机,找点门道,将来有转机也不一定。
我娘当时就哭了,说她自己咋就这么命苦,生个娃还不安生。
我娘哭得阴阳先生直摇头,最后他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把指节的血滴了一滴摁上我的额头,再搅拌了一把雄黄朱砂之类的东西,抹了抹我的眼皮。然后跟我娘说,他已经封印住了我的天生阴瞳,但只能保我十八年平安,十八年之后他会再来,若是到时我娘再不同意他带我走,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
临走时还说这孩子他也说不好,让我娘跟我傻子爹自求多福,然后连卦金也没收,连夜离开了村子。
我娘给我取名邓立阳,小名阳阳。娘给我取这名字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她希望我阳气十足,不要要因为我的天生阴人命影响我的成长。
阳阳,光听这个名字你们就知道了。
但因为我出生的这事,村里同龄的小孩从不跟我玩儿,他们认为我是怪胎,是异类。但事实上我长到五六岁,村里除了生老病死的人,也没像八阿公那个老棺材瓢子说的那样,因为我的出生天出血而人死绝。村里的人照样该干活干活,该吃饭吃饭,只是那个八阿公在我六岁那年却扎扎实实的老死了,葬在了村里的后山上。
说实话,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恨他。因为他我才被村里同龄人孤立,没有玩伴。
六岁那年夏天,我在村子外的小河边玩失足落水,我傻子爹为了救我被水淹死了。我娘葬了我傻子爹,并没太多的伤心,只是在家弄了了个小佛堂,每天除了平时的农活,就把自己关在佛堂里不出来。
我爹死了,我娘成了寡妇,村子里垂涎我娘美色的打起了我娘的主意。
打我娘主意的是村子里杀猪的王屠夫,满身横肉,据说两百斤的猪一个人就能按住,一尖刀进去,猪吭都不吭一声。
就是这样一个杀气很重的人,他缠上了我娘。他趁我娘下田间地头干活的时候大献殷勤,送茶送水的不说,还跟我娘说,大妹子,你那短命的傻子丈夫已经走了,你细皮嫩肉的咋能干这重货呢?若是你跟了我从今往后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娘当然不肯,她在王屠户调戏她的当天晚上买了香火纸烛去了村子后山我傻子爹的坟头,然后又去了趟村外的五龙河,在晚上十二点前才回了我们简陋的家。
娘半夜才回家,我害怕得不行,在家一直等。哪知道我没哭,娘回到家反而抱着我哭了,哭得凄凄惨惨的,一直到我睡着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