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着她,良久才慢吞吞道:“姑母的礼数确实欠妥,如今我已是大周朝的郡主,无论是姑母还是表姐,见了我都该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
自然了,我也不是那等仗着礼数便不知轻重的人,姑母和表姐这次失礼我就不计较了,再有下次却不能太过随意,不然岂不是太不将大周的礼法体统放在眼里?”
虞桂和黄蔓茵脸上顿时如打翻调味瓶一般精彩纷呈。
这个贱丫头,越发不好惹了。
以往伶牙俐齿,倒还只是冷嘲热讽。
如今仗着摄政王撑腰,又得了郡主封号,几乎是光明正大地打她的脸。
说什么不行礼就是不将大周的礼法体统放在眼里,她们若继续拿着长辈亲戚的身份横行霸道,岂不是落人口舌?
虞桂憋闷半晌还是无法,忍着气站起身,直愣愣地跪了下去,“臣妇见过容英郡主。”
她忍着脸颊几欲滴血的羞耻在虞兰娇面前低头,却没想到老半天虞兰娇都不吱声。
该死,难道她胆敢让自己这个长辈就这么跪在她面前?
虽说国法在上,可虞兰娇若胆敢忘形太过,她便也可抓住这个刻意羞辱长辈的把柄让她吃回教训。
虞桂抬眼瞪向虞兰娇,却见虞兰娇好整以暇地朝她身后看去,状似和气道:
“姑母太见外了,兰娇还是喜欢蔓茵表姐这超然于礼法之外的性子。”
虞桂登时拉下脸来,扭头瞪着人高马大站着的黄蔓茵。
这个蠢货,出发的时候自己都告诉她要见机行事,这会子她愣着干什么,不是平白给虞兰娇送上把柄,让自己多跪一会!
蠢钝如猪!
她嗖地起身,一把揪住黄蔓茵的耳朵,大力扯着转了小半圈,扯得她捂脸哀嚎不止。
“还不行礼,老娘教你的礼数都教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疼疼疼!放手!”
黄蔓茵拧着虞桂手背上的一点子皮肉就这么一掐,掐得虞桂吃痛卸力,而后便推着她的肩膀重重往外,扑腾就将虞桂推到怀宁县主身上!
怀宁县主身量单薄,不比虞桂膀大腰圆的丰硕模样。
加之虞桂心口发慌,死命扯着她的袖口,纠缠之下,两人抱作一团一骨碌往屋子一侧滚去,哎呦痛呼声此起彼伏。
春橘几个默契地挪开步子,任她们两个往坚硬的桌凳木腿上撞去。
几番挣扎,怀宁县主头上的假髻晃晃悠悠地斜着掉落了下来,靠着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