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
魏震挺起胸膛,竭力摆出惯常的游刃有余,嘴角的愉悦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只他的愉悦没能持续多久。
“王爷方才说用了诸多奇珍异宝,天材良药,不如请吴管事算上一算,一共花费多少。虞家如今虽然落魄,可即便竭尽全力,也必要报答。”
魏震低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冷峻的脸上,一双沉黑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狭住她,活像下一刻就要将人拆皮断骨一寸寸撕碎了吃进肚子里一般。
她怎么敢,怎么敢用银子来打发自己!
他权倾朝野,难道还需要觊觎虞家的银子吗。
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未有人这样羞辱过他!
这样气势的魏震实在太吓人,屋子里伺候的下人背上迅速窜起一层毛汗,不住地拿眼睛哀求地瞥着虞兰娇,暗自哀求着她可千万别再吐出什么惹怒王爷的话来。
虞兰娇面上置若罔闻,只一瞬不瞬地望着魏震,“待我将王爷的恩情还完,王爷可否……”
魏震脸色铁青地上前几步,死死盯着虞兰娇的嘴,等着她说出如何诛心的话。
可否,可否什么?可否日后再无纠葛?还是日后看着她无拘无束地去跟了其他男人?
虞兰娇身受重伤惨白着脸气若游丝的模样再度浮现在眼前,原来他压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大度,那般无所谓。
若她真敢这么说,魏震宁可让她恨一辈子,也绝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自己!
他如临大敌的模样,虞兰娇又笑了。
她容貌本就出尘绝丽,平日只是自持浅笑便足够勾魂夺魄。
如今双眸盈满感激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魏震登时心中一个失跳,满腔威胁狠话就这么烟消云散。
“王爷可否收下兰娇所赠的花。”
紫鸢抱着虞兰茉所生的孩子,顺便,还将那日从虞兰娇鬓边取下的瑶池仙兰带了过来。
魏震从太后手中取得这盆花后,便命府中花匠以特殊药水浸泡炼制。
如今几日过去,花身依旧璀璨夺目,被虞兰娇捏在手中,衬得她如春日朝露一般娇美。
“你休想!”魏震双目湛然盯着那朵花,下意识以为虞兰娇是要将这株花送还给他,好跟他断个干净。
下一瞬,他醒过神来,满脸勃发的怒意就这么僵在脸上,好似一张僵硬的面具,散发着几丝可笑的滑稽。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