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您的长辈,您可不能这么狠心啊!”
虞兰娇似笑非笑盯着张嬷嬷,并未接话,反倒看向郭氏,“要如何做,兰娇听凭老夫人吩咐。”
张嬷嬷磕头的动作一顿。
暗道这虞兰娇,果真油盐不进。
若是那脸皮薄的,早就受不住主动松口了。
便是郭氏也是面色讪讪,方才虞兰娇若主动退让,也不必她来做这个恶人。
清了清嗓子,郭氏沉声道:“什么福运深厚的玉佩,我那屋子里倒是有许多……”
说到底,虞兰娇的玉佩是虞横亲手雕刻,带在自家儿媳身上还是膈应。
郭氏想的是从其他方面,帮吴氏将面子找回来,省得日后她不时便来上这么一出。
张嬷嬷却飞快道:“若是昨日虞姑娘刚入府,找块好玉压一压阴煞之气的确管用,可今日,夫人已然被冲撞,再压也是无济于事。
当日清风子大师也曾说过这一桩,只说若到最坏的时候,便得让那冲撞夫人之人,每日正午在西南方跪地祝祷两个时辰,去除身上的阴煞之气,夫人才能重新好转。
若不然,便只能如此,病痛缠身!”
屋子内霎时一片寂静。
吴氏的恶毒,和对虞兰娇的刁难,几乎已是不加掩饰了。
竟找了这样一个由头,拿自己的身子做幌子,以孝义之名逼迫虞兰娇!
时人极重孝道,曾人有为了养活母亲,卧在冰面以体温化开冰层,捕获鲤鱼来供养母亲之事,且备受推崇。
昨日虞兰娇拒绝,是以那玉佩是虞横亲手雕刻为由,且那命格之说,听起来也似是虚无缥缈之事。
可如今吴氏实实在在病重,破解之法也只是让虞兰娇跪几个时辰祈福而已。
她若还像昨日那般拒绝,这顶不孝忤逆的帽子,就结结实实地扣在虞兰娇头上了。
若这是在虞府,自有疼爱她的长辈替她出面,驳斥吴氏护她周全。
可这又是在李府,李家众人,对她不过是面子情而已,谁会替她出面?
郭氏?小郭氏?还是李治中?
虞兰娇嘲讽一笑。
郭氏皱眉扫了虞兰娇一眼,心中虽然暗恨郭氏不安分,成日小肚鸡肠地闹事。
可到底亲疏有别,她总不可能为了维护一个外人,接二连三驳斥自家儿媳的面子。
说到底,既然总要有人受委屈,那郭氏自然选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来受这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