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红梅,随时可能被风雪湮灭其中。
想起跌落云团之时,清时是与她在一处的,曦禾艰难起身,拍了拍身上落雪,身形摇晃地朝四周看去,然而入目皆是一片刺目的白,似乎无边无垠,却半点不见清时的踪迹。
“不会是被雪埋住了吧?”
伸手挡在眉骨处,她又四下巡视一遍,心道自见清时至今,他一直就一身白袍,平日里无事她或许还能欣赏出几分举世皆浊他独清的气质风骨,可如今身处雪地,才真是犯了大难。
哪哪都是白,叫她怎么找?
曦禾蓄了一口气,试探着大喊了一声,“清时——”
除了凛凛北风,无人回应。
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脚,曦禾心道她得动起来,再站下去她会被冻成雕塑的。虽然力量还未恢复,但好在体力恢复了一些。她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寒风刺骨,直刮得人脸生疼,曦禾俯身撕下裙摆处的一角玄色流光纱遮在面上,才稍稍好些。
她边走边喊,一直到嗓子快喊废了,都没发现清时的踪迹。
这人指定上辈子和她有仇,要不然怎么碰上他就没好事呢!
走了半晌实在是走不动了,曦禾瘫坐在地上,随手抓起一把雪扔了出去,却在雪球即将脱手之际,她瞥见了指缝间的一细缕头发。
这缕头发若是被生扯下来自然是极疼的,而她此刻毫无感觉,必然不是自己的头发,所以那就只能是……
曦禾猛地偏头一看,果不其然见到了清时那张便是双眸紧闭也依旧圣洁无双的脸,以及……头顶稍微秃了一丢丢的头皮。
“呃……罪过罪过。”她连忙将清时从雪里刨出来,紧接着把手里的那几根头发给他‘按’了回去,又将旁边的头发拨了一点过来,眼看他的头发几乎恢复原样,曦禾终于放心地开始叫他。
“清时,快醒醒!清时?”曦禾连推带叫,视线扫过他已有些微微发青的脸,她心下一沉,莫不是冻死了吧……
手指探了探鼻息,在感受到清时微弱的气息之后,曦禾松了口气,当下将他背了起来。眼下还没冻死,保不齐一会儿就冻死了,她得赶紧找个能避风雪的地儿。
“若不是每月还得靠你的‘灵药’,我才懒得管你!”曦禾背着清时,行走愈发艰难,可说完这话,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厚道,叹了口气,“算了,我能有如今的进境,说来也都是因为你,尽管这可能不会长久,但我仍感激你所带给我的体验和经历,此一遭便算是我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