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的卧室正对着蜜云公馆的一个广场,现在夜很晚了,广场上很宁静,人迹寥寥。
他在床上睡不着,推开窗户,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
手边放了个烟灰缸,手上还夹着一根烟,虽然烟已经点着了但是他没抽。
从恍惚到回神,只需要一瞬。
淡淡的白色烟雾散开,仿佛漂浮在寒冷水面上的浮冰,冷噤噤闪着寒光。
多少年了……
只要关于肖卿卿的,每一帧画面,每一个瞬间,他都能记得异常清晰。
在她还不叫肖卿卿的时候,盛夏傍晚的巷子口,她穿着白色薄毛衣,水蓝色牛仔裤。
她很喜欢滑滑板,经常脚一滑地,踩着滑板,就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呼啦啦带起一阵风,手臂张开,微卷的黑发飞扬,夕阳的金光倾泻在她的指缝之间。
那时候的肖卿卿,大概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人这么盯着,窥视已久。
对,是窥视。
年少时,萧靖仿佛得了癔症一样地窥视她。
他无法,也不想克制,虽然那是他的堂姐,但是他知道肖卿卿其实和他并无血缘关系,因为他是萧家领养的孩子。
隐秘压抑的欲念,如同一株收紧了花蕾的树,闷声不吭向上渐渐伸展。
直到肖卿卿说她要出国了,他这种感情在持久的等待、焦躁、绝望、痛苦中,最终想释放和爆发。
他去表白了,却遭到了拒绝。
其实这是必然的结果不是吗?
肖卿卿早就明白他的心思,这么多年来,萧靖都像个傀儡一样,把整个灵魂都交给了她。
他心甘情愿愿意自己让肖卿卿掌控,对她的任何要求都无条件答应,像呼吸一样自然。
可是高高在上的她,谁都不会喜欢,何况是叔叔领养的孩子——她名义上的堂弟萧靖。
这个心理有些偏执又怪异的堂弟。
他说只要她愿意留下来,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可是她并不需要。
萧靖对她扭曲到极致的感情,一开始就是错,只要不小心就会走上死路。
于是无论他为她做什么或者是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要离开的。
然而战胜欲望的永远只有更高级的欲望,所以死路没有尽头。
只要心够狠,谁都能玩赢。
他从来没想过离开她,但是还是放手了。
当然,也不得不放手,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