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桑念两人一路有惊无险的与初瑶会合。
初瑶刚从妖兽的手中得到一颗高阶玉髓,满身腥臭的妖血。
沈明朝捂着鼻子:
“不是,旁边就是河,你就不能洗洗吗?我实在受不了了,熏得要死。”
初瑶撇嘴:“男人就是矫情。”
沈明朝气极:
“什么叫我矫情?你一身血呼刺啦的,是个人都受不了。”
说着,他转头问桑念:
“你能受得了?”
桑念:“……”
桑念正在河边疯狂搓洗自己不慎沾到妖血的手。
见状,初瑶只好也走了过去,刚要躬身洗手,她耳尖一动。
下一刻,她拉着桑念和沈明朝飞身藏入桥底浅滩。
沈明朝看着手腕上的血手印,当场炸毛:
“你——”
初瑶竖指在唇边,用眼神示意他安静。
他反应过来,立刻收敛气息,小心蛰伏。
秘境中的夜晚并不宁静。
不同于白日大开大合地打斗,晚上的危机,潜伏在夜色中。
过了好一会儿,几名修士有说有笑走到河对岸。
一点篝火冉冉亮起,他们围坐火边,用长剑串着几条鱼炙烤。
沈明朝偷偷冒出一个脑袋,观察着那群人。
他刚要说话,桑念拉拉他的衣襟,指指另一个方向。
她布下一个隔音结界:
“不要轻举妄动,有人蹲着的。”
沈明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夜色中的芦苇丛果然在轻轻晃动。
四周并未起风。
沈明朝:“他们想偷袭。”
桑念点头:“再看看那边。”
她又指了指芦苇丛往后一些的小山坡。
沈明朝:“还有人?他们想干什么?”
初瑶言简意赅:
“他们想当鸟。”
沈明朝:“啊?”
桑念解释道:
“芦苇丛里的人想偷袭他们,山坡上的人想偷袭芦苇丛里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沈明朝:“那我们呢?”
桑念:“一句话,偷人屁股者,人恒偷之。”
浅滩蹦上一只河豚,气鼓鼓圆滚滚。
她顺手捡起来,仔细用它刷干净沾了妖血的鞋,然后一脚踢回水里,笑容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