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当年新生大会上的那个会议室,灯光闪烁,人影烁烁,只是,我们,都不再是我们了。
电影散场时,她依然独自一人离开,一段时间之后,贵州南部的气温也陡降,严冬已至。
我去广场闲逛,打算添一件过年的冬衣,偶然发现花圃台阶旁边一个漂亮的新娘正在拍婚纱照。
她很漂亮,表情又有些木讷,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被摄影师指挥着,与新郎摆出各种亲昵的造型。
这十四年来,我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
“冯一伊。”
她看见我时愣了一下,而后丢下那个打扮得油头粉面的新郎,提着婚纱的裙摆,快步走了过来。穿着这身单薄的婚纱,她冻得瑟瑟发抖,又有些不知所措,问道:“你?”
我说:“别惊讶,路过。”
“哦对了,我打算....”
想了许久,那句我打算要走了咽了回去。
她点头说“我知道。”
对于她的话,我略感诧异,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等我一下”。她说。
她去台阶旁边拿起自己的加长羽绒服披上,说:“打算回云潭南?”
“不去了。”
“什么?”她有些迷茫,大概以为我在抵触她。
“我打算,出去看看,去远方。”
“还回来吗。”
我想了想,这才转过身,十四年第一次正视她
。
“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程唯翰啊程唯翰,当初在进藏的滔天大学中,你不停地写着冯一伊的故事,那么坚定执着,为什么最后还是迷失方向?
两个人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看着一伊略微显现的地址,为了不阻碍婚纱照拍摄的进度,我挥挥手走了——由始至终没有再多看一眼。
“再见了一伊!”
“可惜那不是童话,现实世界里的故事就是那个样子,安徒生之所以伟大,可不是编造几个哄孩子的破故事,而是把非常残酷的现实藏在字里行间,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读得出来。”
在那一瞬间,09年冰天雪地里的那一幕再次跃入我的脑海中央,并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又真正意义的彻底死去!
农历庚子年正月初五,冯一伊的大婚之日。
从天亮开始,黔南地区便飘起绵绵细碎雪花。
大风和兮兮相约去了观山中学,他们穿着当年的足球队服,冒着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