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手举着画板一手拿着画笔,胖脸热的紫红紫红的。
画板上的菩萨,栩栩如生,难怪师傅们要围着他夸他。
也不知到底是我指点了他,还是胖子在寺庙里画了一天,以为在菩萨面前找到了归宿。
可是谁又会知道,后来他竟然以特招的身份,进了我们大学旁边的一个健身中心。
多年后,我们总是聊起在寺庙的那天,感慨人生如梦,当时还以为,不知道在哪里就看见了天窗,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吖的给你彻底把它给关上了。
就像,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一句玩笑话,到底能有多玩笑。
我一直认为,人生就像太阳落幕以后的夜空一样,深邃而美丽。
而我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夜空中独自闪亮的星星,他们让我的人生璀璨而又明亮。
在这些闪亮的星辰中,唯有那颗最独特的北极星最令人难忘,因为它一直都在指引着那个最在乎的人的前进的方向。
人们总是会常常缅怀青春,缅怀青春中千净澄澈的友情、爱情,
怀念课间仅有的十分钟打球时间;
怀念,
见面时悄悄从兜儿里摸出来的一块巧克力。
而程唯翰说过,他最怀念的,是自己为了追逐北极星而奔跑过的路程。
开学季,总在夏末秋初的时候,天热烘烘的,知了都热得惊叫出了声。
我趴在冰凉的桌面上,将头转向窗外。
在热浪炙烤的黄昏中,窗外的树影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忽明忽灭。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土木系新生晚会的那一天,我们整个寝室被程唯翰用出勤威胁着,集体参加了那一天的晚会。
本来,程唯翰自己也不感兴趣的,我余光撇见他睡眼朦胧,内心一阵的鄙夷。
忽然,眼镜儿看见了一个穿着学生会制服的女孩儿,待到那人慢慢走近,我才看清那个女孩子的模样。
很阳光、不高,小乖,还有点一好看。
当他路过我座位旁的过道时,我心中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会发生什么。
下一刻,程唯翰就忽然抬头,直勾勾的模样,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见。
但是,那一天,他们俩的视线并没有像小说般的便毫无保留地相撞了。
我曾经一度想嘲笑程唯翰来着。
尽管我努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却止不住心湖泛起的那片幸灾乐祸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