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冷眼,也能看出是锦衣卫的人!
捧着两枚铜钱的车夫这时已然看见了茶馆里的这三个人,哪里还敢进去买茶,两只脚像被钉子钉住了,站在车边,动也不敢动。
最尴尬的是六必居店铺内的掌柜和伙计,也都只望着门口这个客官,既不招呼他进来买东西,也不赶他走,只是茫然地望着。
海瑞的目光从那块牌匾上移下来了,四周扫了一眼,很快便明白了这家店铺眼下所处的困境,取下了斗笠负手拿在背后,一个人徐步踱进了店门。
对面茶馆门口那张桌前那个提刑司太监和两个锦衣卫立刻站了起来,走出茶馆,向对面的六必居走去。
那车夫这才敢动弹了,将手里的马杆往车辕前一插,将两枚铜钱也放回到车辕前的板子上,挪着步慢慢离开马车,走了几步便打起飞脚,一个人竟跑了。
过往的行人都不过往了,从东往西的折回东面,从西往东的折回西面,偏又不愿离去,远远地站着,等着看一场茶余饭后好在人前绘声绘色摆弄的故事。
海瑞进了店,走到了柜台前,又慢慢扫视了一眼那一坛坛、一缸缸陈列在店内的盛器。
几个伙计竟然还是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起来招呼他。
海瑞站着的柜台里边就坐着那个赵姓的老板,这时淡淡地望着海瑞:“客官要买酱菜?”
海瑞:“一个老人,一个病人,要买些酱菜下粥。掌柜,什么酱菜合适?”
“什么酱菜都合适。”赵姓老板依然坐着淡淡地答道。
海瑞敏锐地感觉到坐在柜台其他地方的伙计们都把目光望向了他背后的门口,哈着腰站起来欠了一下身子,立刻又坐下了。
六必居的门口,那个太监和两个锦衣卫冷冷地出现在门边。那提刑司太监向两个锦衣卫示了个眼色,两个锦衣卫留在了门边,那太监悄悄走了进去,在店内左侧一张方桌前坐了下来。一个伙计连忙提起一把瓷壶、拿着一只杯子从侧面的柜门趋了过去,给那太监倒了一杯茶,将瓷壶留在桌上,又悄悄退回到柜台里。
海瑞不露声色,从身上掏出十枚铜钱放到柜台上:“买十个钱的酱菜。”
赵姓老板站起了,从里面的货柜隔栏上,拿开一个罩子,在一叠晒干的荷叶上抽出一片大荷叶,贴在一个素白的大瓷碗里,端着,揭开一个坛盖,用一个漏眼的勺舀出一勺酱菜滗干了酱汁倒进荷叶,又揭开一个坛盖舀出一勺酱菜滗干酱汁倒进荷叶。如是,舀了满满一荷叶心的酱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