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真相是这样吗?
原来容家退亲,不是因为她家的祸事。
而是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他们设计的。
他们想接收舅舅在神武营的兵权,却被沈长风抢先一步。
也怪不得抄家之后,老夫人那边至今半点儿动静都没有,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司马府会垮台。
他们与容家里应外合,大约仍旧享着容家许诺的富贵吧?
乌云压境。
谢锦词起身,“你俩关了铺子,回府照看我外祖父。”
梨白担忧,“小姐要去哪儿?”
“去见一个人。”
她平静地拿起纸伞。
容府。
高楼之上,灯火如星。
容折酒一袭白衣,正临窗写字。
小厮急匆匆上来,“公子,上次有人在上京城里拍卖您的画作,小的费尽周折,终于替您买回了那幅画!”
他把画卷呈给容折酒。
容折酒搁笔,在桌案上打开画卷。
入目,
桃花芳美,树下美人罗裙翻飞,正折腰而舞。
“听说是……”小厮迟疑地望了眼容折酒,“听说是谢姑娘卖的,被一名富商花了八千两银子买下。”
容折酒面无表情。
几道闷雷从乌云间滚过。
良久,他拾起画作凑到烛火上。
火舌瞬间袭卷上画卷,不过几瞬就彻底吞噬了那幅画。
男人声音淡淡,“两个多月,她从没有找过我。”
不曾上门质问他为何抛弃她,更不曾上门求他帮她。
他以为那个小女人该是喜欢他的,可如今看来,似乎动心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小厮轻声:“女孩儿家脸皮薄,大约不好意思登门。谢姑娘与您写过那么多书信,又主动要嫁您,怎么可能不喜欢您呢?”
容折酒抽开桌案的屉子。
里面厚厚一沓,足足六十七封书信,全是谢锦词写给他的。
他们通信最热烈的时候,甚至能够做到一天八封。
谈风花雪月,谈天南海北,谈文史古今。
“我想去找她。”
容折酒突然道。
街巷长长。
家家关门闭户,只有檐下一排排风灯在黑夜里散发出凄迷光晕。
谢锦词提着灯笼,一步步朝容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