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绰绰的美人罗裙旋转,无数桃花瓣掉落在她翻飞的裙裾上,极美……
画工一绝,若是拿到市井上,不知得卖出多少银子。
少女正观赏间,梨白手捧信笺进来,“小姐,容公子递了信。”
谢锦词接过。
信封里除了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还附有一串红豆手钏。
书信上题写了一首他自己作的诗词,叙述了今日踏青的事情,字里行间朦朦胧胧地称赞她生得美。
信笺背面,还有一行极漂亮的小楷:
我心悦君,君心悦我否?
少女红着脸,爱惜地把红豆手钏戴在腕上。
一颗颗圆滚滚的胭脂红豆,大小相同,约莫是主人家精挑细选出来的。
灯火下,胭脂红衬得手腕纤细白嫩。
谢锦词又反复看了几遍信,最后提笔回了一封,还附上了自己常常佩戴的月牙银钗。
梅青自告奋勇去为她送信,半道上却拐了弯,直奔沈长风的小别院。
书房里,沈长风翻开谢锦词的信,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笔画之间都是缱绻情意。
她称赞容折酒才高八斗,满腹诗书。
信笺背面,竟然赤裸裸写着: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啧啧,愿我像天上的星星,你像天上的月亮,从此夜夜相依相伴……伤风败俗,伤风败俗!”沈长风怒腾腾地抓住月牙银钗,“她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还敢送容折酒定情信物!”
梅青小小声,“是容公子先送了红豆手钏给小姐。而且小姐可喜欢容公子画的桃花了,说容公子才高八斗呢!”
“呵,连状元都没考上,也敢称才高八斗?”男人语调酸酸的,把信笺扔到旁边,“不就是画了副桃花美人图吗?难道我就不会画?”
他铺纸研墨,憋着一腔火气要画美人图。
梅青试探道:“那这信……是否还要送去容家?”
“送!她喜欢写这种伤风败俗的玩意儿,就让她写好了!”沈长风秀丽白皙的面庞狰狞如恶狗,运笔的手腕却格外平稳,“两个狗男女,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梅青讪讪。
不知是谁夜里偷摸进小姐闺房,对小姐动手动脚的……
伤风败俗,怎么看怎么适合四公子才对。
梅青走后,沈长风唤来扶归,“明儿去市井酒肆,就说谢锦词和容折酒鱼雁传书、暗通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