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回答她。
沈思翎崩溃地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指甲深深从砖石上抠过,留下长长的十道血痕,“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啊!!”
谢锦词和沈长风终于赶到瑢韵轩。
两人沿路就听说了赵府满门被屠的事,回到沈府又得知沈思翎一夜未归。
谢锦词料想沈思翎大约也知道了傅听寒的事,所以强烈要求来瑢韵轩看看。
因为如果找不到傅听寒,沈思翎一定会去瑢韵轩。
她冲进店铺,果然看见了绝望的沈思翎。
她就跪倒在那里,昔日的珠圆玉润、单纯娇憨,彻底消失不见。
周身隐隐涌动的,是浓烈惧恨和悲戚。
“思翎!”
谢锦词冲上去紧紧抱住她,“思翎!”
沈思翎抬起朦胧泪眼,瞧见是谢锦词,立即嚎啕出声!
带血的纤细十指,紧紧地抓住谢锦词的衣襟,泪珠子宛如连天雨水,无法自抑地滚落!
“锦词,锦词啊……”
少女哑声,因为伤心欲绝,而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杀了赵知州,他杀了赵继水!他,他割下赵继水的头颅,又把赵继水的尸体推进水井……锦词,我就躲在井里呀,我亲眼看着那具无头尸落水,你叫我怎么忘记?他为什么要杀人啊……我该怎么忘记?!锦词,我死也不要原谅他!!”
少女哭得满脸通红,泪水与鼻涕糊在一起,鬓发湿漉漉地贴在面颊上。
此时此刻,她浑身颤抖得厉害,已不在乎自己的仪态。
谢锦词叫沈长风把瑢韵轩的铺门关了,亲自打来热水给沈思翎擦干净小脸。
她没有安慰沈思翎,只是把她扶到床榻上躺了,又给她灌了个热乎乎的汤婆子塞进被褥,“思翎,先好好睡一觉吧。你太累了,必须睡一觉才行。”
沈思翎哭着,紧紧抱住谢锦词,“锦词,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谢锦词又给她擦了擦眼泪,陪她一道躺进被窝。
沈长风推开铺门,面无表情地立在檐下。
天香坊依旧繁华,只是……
世上最有道理的一个词,大约就是物是人非吧?
他拿出细烟管点燃。
赤金缠丝的细烟枪,小指粗细,比巴掌稍长些,玲珑小巧,放在哪里都合适。
这是他送给傅听寒的东西,也是一柄最好的武器。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