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穿红衣,背着把红绸伞,肌肤是病态的苍白。
过于乌黑的瞳仁闪烁着天生的凉意,她不笑不闹地看着席间肚腹隆起的年轻女子,安静得像是一个瓷娃娃。
这个女人,就是大哥哥非常喜欢的人吗?
可她已经嫁做人妇,连孩子都有了呀。
即便是这样,大哥哥仍旧那么喜欢这个女人吗?
她的太阳,就那么喜欢这个女人吗?
她清楚地知道,大哥哥眼睛里盛着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太阳公公,而是陈语薇……
她看着宴席上眉目温婉的素雅女子,眼底浮现出无边的黑暗。
孤单又倔强。
“星儿,你怎么站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张祁铭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宁摇星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星儿,”张祁铭不知所措,“你怎么啦?这些天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我送你的小鸟、小狗、小猫,全都不见踪影,你到底——”
宁摇星侧目,“滚开。”
张祁铭惊愣,讪讪退后两步,“星儿……”
他和星儿认识许多年,以前星儿都会礼貌地唤他“祁铭哥哥”,会叫他去街上买栗子糕给她吃,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不理他了?
张祁铭费解的眼神里,宁摇星面无表情地离开。
大红灯笼随处可见,沈府还在宴客。
少女孤零零从人群中穿过,身形单薄却又孤傲。
沈府祠堂,月桂如华。
沈长风和陆景淮带着谢锦词躲在不远处,悄悄朝祠堂内张望。
风吹过,桂花雨落了满头。
江老太太佝偻着身躯,对着沈横的灵位痛苦地呜咽出声,“衡儿,今日是灵兮的大喜之日,你的女儿呀,长大成人了,出嫁咯……灵兮自小乖巧懂事,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如今觅得良人,也不枉我把她拉扯长大。衡儿,你一定很舍不得灵兮吧?唉,我又何尝舍得,那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一点点长大成人的丫头啊……”
躲在不远处的谢锦词眼圈红红。
陆景淮看了心疼,取出帕子递给她。
还没递过去呢,沈长风径直把谢锦词拽到怀里,用带着薄茧的手指为她擦去泪花。
而谢锦词呜咽着趴在他怀中,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三人没去打扰老人,一路穿廊过院,很有默契地往漾荷院走。
陆景淮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