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词仍是笑容甜甜的乖巧模样。
她在棋盘上落了一颗子,温声道:“顾姨娘,你买通浔水帮的人害我时,可有想过,我是廷逸哥哥的义妹?若你当初没想过,那么我现在,又为什么要去想呢?”
“我虽害你,可到底也没害到你啊!”
“那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想害我,并且付诸了行动。”
小姑娘指尖捏着棋子,对着棋盘歪头思索。
娇憨呆萌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
……
夜正浓。
如银水光倒映在岸边木楼里,清艳摇曳,宛若龙宫。
姜无忧亲自与谢锦词对弈。
隔壁房间不断传来顾明玉痛苦呜咽的求饶声,还夹杂着几丝欢愉。
姜无忧抬眸,盘膝坐在对面的小姑娘面不改色,正认真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
她越发喜欢这小姑娘,托腮娇笑,“有人擅长棋艺,在开局时,就想好了后面十步如何走。甚至还有高人,从落第一颗子时,就能推演出后面每一步棋路以及这局棋的胜负。那么谢姑娘,能够推演到哪一步呢?”
谢锦词落子,“姐姐,我只能看见后面三步。”
“哪三步?”
“我会离开姐姐的薄情馆,顾明玉会死……还有,姐姐是个有故事的人。”
姜无忧掩唇娇笑,“我看见的,却是顾明玉会死在薄情馆,而你谢锦词,也离不开这里呢。我怪喜欢你,你呀,将来会接替姐姐我,成为薄情馆的新主人。”
谢锦词抬眸看她,“我会离开。”
姜无忧悠闲地拿骨梳梳头发,“妹妹很自信。这份自信,是浔水帮给予你的吗?只可惜浔水帮在奴家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呢。”
谢锦词眸光微变。
如这个女人所言,她的倚仗,的确是浔水帮。
可是……
她是怎么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连浔水帮都不放在眼里。
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奴家听说十七爷死了,继承他位置的,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听到消息时,奴家还吃了一惊,世上哪个小女孩儿,能镇得住浔水帮那群粗枝大叶的男人?现在遇见妹妹,才知道有人年纪虽大,却蠢笨如猪。有人年纪虽小,却冰雪伶俐,叫人拜服呢。”
姜无忧以袖掩唇,笑得妩媚不可方物。
谢锦词指尖点了点棋盘,没说话。
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