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容卿抖了抖深青儒袍,“那种地方,岂是为官之人该去的?奉劝沈公子一句,美色误人。”
“啧,听闻郭大人年逾四十还未娶妻,府中更是连个侍妾都没有。你说你不去青楼妓馆,那你告诉我,夜里寂寞时,可该如何消遣?”
“你——”
郭容卿是正经的读书人,哪里听过这般粗鄙的话。
他面颊通红,指着沈长风,半晌说不出话。
最后一拂袖,怒道:“那种地方,你要去就去,本官恕不奉陪!”
沈长风瞄了眼他腹下三寸的地方,“肾虚?”
“……”
郭容卿简直要被他探究的眼神气死,命小厮立即放下轻舟小船,气急败坏地赶他离开。
青衣温润的少年郎,立在轻舟小船上,不忘对画舫挥挥手:
“郭大人,肾虚不要紧,有病就得早些治。我倒是知晓一种秘药,名唤肾宝,把肾透支的补起来,你好,她也好!”
“我他妈!”
郭容卿夺过船桨,对着沈长风就是一棍子!
少年大笑着避开。
余光,
却清晰看见男人的左手小指断了一截。
而他的衣袍上,绣着寓意忠于爱情的忍冬花。
薄情馆。
姜无忧搂着谢锦词,把博古架上的骨雕指给她看。
女人吴侬细语,宛如小桥流水,“小妹妹,你看那些骨雕,美不美?”
骨质细腻,雕琢成文玩清供,赏心悦目。
谢锦词点点头,“好看。”
“呵呵,我也觉得好看呢!”
姜无忧笑意盈盈,走到博古架边,拿起一根骨雕毛笔,“这根毛笔,乃是三年前,用一位读书人的指骨拼接而成。他的手修长如玉,用来做毛笔,真是再合适不过。
“还有这梳子,乃是七年前一位读书人的琵琶骨雕琢而成,再用他的牙齿在梳背上拼成镂花纹饰,可谓别具一格。小妹妹,你说对不对呀?”
女人拿起梳子,妩媚地梳理长发。
谢锦词浑身发寒。
她到底,
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这个女人,是疯子吗?!
姜无忧见她表情僵硬,于是重新回到她身侧坐了。
她温声道:“小妹妹,你年纪尚幼,不知道男人有多坏。尤其是读书人,他们更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人。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