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茫然不解,“可我的心里就装了很多人啊,有你,有爹,有我的那些好兄弟,还有……阿锦。”
“景淮,你未曾经历过,所以无法明白。”
儒雅的男人,满目烟火璨然。
不知想起什么,他俊逸的脸庞染上几丝缱绻温柔。
“总有一日,你也会爱上一个人,满足因她,悲喜因她,哪怕她最后选择的人不是你,你也心甘情愿地守着她,无怨亦无悔。”
“哥,你分明是在说自己啊!好歹你也是个生意人,怎就偏要去做没有回报的事?我想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傻吧?若真有这般不对等的感情,我才不要呢!”
大大咧咧的少年,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陆景从勾唇不语。
爱而不得,是他所受,他并不希望弟弟重蹈覆辙。
两人比肩而立,共看烟火繁华。
谁也没有料到,今夜的无心之谈,在许多年后,一语成谶。
陆景从逃不脱,
陆景淮,亦是。
翌日,谢锦词迷蒙睁眼,入目是熟悉的青纱帐。
她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衣,第一件事就是绕过寒梅立雪的屏风,去看里间的少年。
拔步床上的锦被乱糟糟地堆成一团,里面却空无一人。
沈长风不在。
大年初一,定是去给老夫人拜年了。
小姑娘走上前,细心地将被子整理妥当。
想到昨天清晨嗅到的那股奇怪味道,她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凑近被子闻了闻。
冷香温润,皂荚芬芳。
并无腥咸之味。
小姑娘茫然地歪了歪头。
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她面颊一热,小跑着回到青竹床上,一头钻进热乎的被窝里。
小哥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她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补个回笼觉。
昨儿个夜里,她守岁守到很晚,也不记得是几时睡着的,反正没等到沈长风回来。
屋内炭火暖融,困意袭来,圆圆的小鹿眼逐渐合上。
谢锦词翻了个身,小手探入绣枕之下,朦胧间,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长长的,硬纸片儿似的。
这是什么?
她的枕头下面,明明只放着两罐抑痒的药膏啊……
小姑娘蓦地睁开眼,瞬间清醒过来。
她撑坐起来,飞快地掀开枕头。
两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