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词听得云里雾里,总觉得少年的这番话没有表面听上去那么简单。
她想不明白,干脆不再思索其中深意。
只是颇为遗憾,没能听完千金难求的美人曲,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听到。
小姑娘不舍地看了眼虞落,而后一愣。
方才弹琴的清傲女子,脊背不复直挺,深潭般浓重的低落自她周身散出,似乎要漫过无尽昏黄,将她整个人淹没。
“小词儿发什么愣?还不走?”
少年清越的嗓音从门口飘来,拉回了谢锦词的思绪。
她再次看向虞落,正好对上那双秋水般的眼眸。
三分清冷三分孤傲,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伤感?
兴许,是她看错了吧。
谢锦词这般想着,福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房间。
这么一耽搁,主仆二人来到巷子里时,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们错过了打架。
借着月光,谢锦词把那条并不深的巷子走了个遍,目光焦急逡巡,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幸好,一丝血迹也无,说明没有人受重伤。
她刚松下一口气,瞬间又蹙起眉头,心里琢磨着,会不会因为沈廷洵出现的缘故,魏思阔他们被迫换了个地方继续打?
沈廷洵好歹是一州按察使,主管吏治刑法,常常奔赴各地巡察,斗殴之事在他管辖之内,被他遇上了,断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沈长风立在巷口,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始终追随着小姑娘的身影。
“妹妹就算在这儿耗到天亮,该没人,依旧还是没人。”
他嗓音温温,朝着小姑娘伸出手,“回去了。”
谢锦词乖巧走过去,心不在焉地把小手放进少年的掌心,细声道:
“小哥哥,你说他们会去哪里呢?今晚魏公子太过冲动,陆公子又是个下手没轻没重的人,应当……不会出人命吧?”
少年笑了几声,微一挑眉,“沈大人都亲自出马了,他们还能去哪?小词儿难不成以为,大牢是专门供犯人打架的场所?”
“什么?他们被抓进了牢里?!”
谢锦词惊呼,小脸皱成一团,“这可怎么办?虽说他们打人不对,但毕竟是赵楚阳的人先伤了魏公子的娘亲啊!”
两人穿行在纵横交错的巷陌间,艳色灯笼入目成行,精巧楼阁鳞次栉比,坊间喧嚣,丝毫不亚于白日。
姿容艳美的少年,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