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温书才是正事。”
说罢,他起身朝书案走去,任凭小姑娘在后面如何劝说,他都不为所动。
“小哥哥,亏得扶归哥哥平日里待你那么好,如今他出了事,你竟这般不闻不问!”
谢锦词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前一把夺下他手里的书,愤然的语气软下不少,“咱们就去看看,好不好?”
小小的姑娘,眼眶红红,淡粉唇瓣微微噘起,看起来好不可怜。
沈长风微笑着从她手里拿回书,一字一句清冽道:“要去,妹妹便自个儿去吧。”
谢锦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温润雅致的少年,桃花眼里荡漾着远山春水,多情,盈溢,却没有丝毫忧虑之色。
他是真的,
一点也不在乎扶归的生死。
细白脸颊滑过一缕凉意,谢锦词揩揩眼角,声音哽咽,“是我看错你了……”
她不再多费口舌,缓缓转过纤细的身体,一步一步,坚定而决然地朝门外走去。
书案上,灯火葳蕤,烛芯悄无声息地燃尽半寸。
少年久久捧着书,始终没有再翻动一页。
半晌,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将书搁在案上,无奈起身:
“都说不去了,妹妹还偏要去,真真是蠢得要死……寻不到人还好说,万一真给她寻到,坏了我的好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少年又叹一口气,取来绣银鹤望兰大氅披在肩头,慢悠悠地推开槅扇。
他望了眼无月夜穹,身形迅速一闪,隐入墨色冬夜里。
寒风凛冽,黑暗无边。
被长廊围绕的庭院内,竖立着常青植被与嶙峋怪石,在檐下风灯的映衬下,影影绰绰,略显阴森。
谢锦词粗看了几眼,便不敢再看,一路盯着脚下,疾步而行。
她没去过朝雨院,只知道大房的女眷都住在南边,一路往南走,总能寻到地方。
拐下一处抄手游廊,前面是一条紧挨着院墙的石子小路,抬眼望去,一团漆黑,仿佛没有尽头。
小姑娘提心吊胆地踏上这条路,圆圆的小鹿眼不安地左右顾盼。
两侧栽种着瘦高的红枫,参差不齐的枝干朝向四面八方肆意伸展,遮住浅薄灯火,宛如鬼魅的臂膀爪牙。
寒风刮过,树枝摇曳,发出诡异的飒飒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于这诡谲可怖的氛围里,蓦地响起一声猫叫,谢锦词吓得脚步一滞,一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