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也愈发灿烂,“多谢吴妈妈!”
吴妈妈应了一声,随口问道:“四公子呢?可是在房里温书?”
不待谢锦词回答,她忽然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大夫人交代的事情你可莫要忘记了,到时候,奖赏你的可不止这几件冬衣。”
小姑娘脸色霎时一白,端着托盘的手,倏然收紧几分。
(吴妈妈:“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我是容嬷嬷还是魔鬼?”)
吴妈妈离开后,谢锦词在冷风中站了许久。
她僵硬地伸出手,拨了拨托盘中的衣物。
除了最上面的几件袄裙别致精美,底下的全是一些粗布夹棉的糙袄,有小厮的,也有婢女的。
那几身婢女的冬衣明显不是她穿的尺寸。
小姑娘歪了歪头,眼露困惑。
在凌恒院,她并不记得还有其他婢女。
那么这些多出来的冬衣,究竟是为谁准备的呢?
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三日后的傍晚,南霜背着包袱,神色愁倦地踏入凌恒院。
彼时谢锦词正踮着脚在院儿里抢收衣服。
天上黑云低矮,周遭狂风呼啸,暴雨欲来。
她得赶在下雨之前,把晾晒在竹竿上的衣裳收到屋里去。
小姑娘抱着层层叠叠的霜白中衣和青衫,回头就看见南霜站在廊檐下,纤瘦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短短几日不见,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双目染着血丝,眼眶下青黑一片。
原本面容明艳美丽的少女,仿佛沧桑了好些岁数。
谢锦词快步走到她面前,细声道:“姐姐,你是来找公子的吧?这个时辰,公子应该还没醒,不如我先进去看看?”
若是平常,她才不会说这种话,不论谁来找小哥哥,都不是她能阻止或干预的。
但现在情况特殊,小哥哥先是受了鞭刑,后又染了风寒,竟一病不起,整日除了喝补汤便是躺在床上休息,连返回书院都给耽搁了,倒是扶归贴心,干脆替他请了半月的假。
小哥哥特意嘱咐过,在他睡觉的时候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要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谢锦词才不愿插足他和南霜之间的事,费力又不讨好,说不定还会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