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时,谢锦词却看见她脸上敷着厚厚的妆粉,唇上也涂着色泽鲜亮的口脂。
浓妆艳抹遮盖了她原本的面貌,虽好看,却显得艳俗。
谢锦词早在她推门而进时便站了起来,朝她见礼。
赵瑾萱红唇轻勾,弧度讥讽,眸子里盛满倨傲。
她看也不曾看谢锦词一眼,微不可见地朝钱佳人略一颔首,泰然落座,“临时有事,故而耽搁了时辰,让钱公子久等了。”
她嗓音淡淡,不仅没有丝毫歉意,反而透着一股莫名的盛气。
钱佳人本打算草草吃个饭就离开,谁曾想,这赵家小姐不仅不遵守时间,还不尊重词儿,简直和赵楚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目中无人!鼻孔朝天!
他心里万分不待见,嗓音不觉尖细起来:
“我当赵小姐为何来得晚,原来是把家中的胭脂水粉全抹在了脸上呀!好端端的一张脸,硬是涂得人鬼难辨,这叫人家如何与你相看?”
赵瑾萱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她之所以把脸弄成这副鬼样子,还不是因为不愿来相看?
若不是父亲逼迫,她怎会放下身段和一个临安城人尽皆知的娘娘腔相看?!
钱佳人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赵小姐好歹出生官门,却是一点礼数也不知,我朋友与你打招呼,你恍若未闻,莫非是有耳疾不成?”
谢锦词一愣,扭头看向钱佳人。
性格柔软的少年,莹白如玉的脸颊涨得绯红,纤细手指因为生气而紧攥着一方手帕。
在她的印象里,钱佳人对每个人都和善有加,她从未见过他对谁出言刻薄。
可就是这样一个斯文少年,竟为她怼了赵小姐!
他说,她是朋友!
小姑娘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钱佳人!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赵瑾萱气得脸都扭曲了。
她一把推开雕花槅窗,冬夜寒风穿灌而入,冰凉刺骨。
她吹着风,定了定心神,突然冷笑,“真是可笑,我为何要与你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计较这些?”
谢锦词一听这话,连钱佳人的脸色都顾不上看,细眉蹙起,脱口而出道:“还请赵小姐勿要出口伤人!”
“出口伤人?”
赵瑾萱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说的字字属实,何来伤人之说?倒是你,一个身份低微的书童,竟也敢质疑我的话?你们钱家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