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全是血,看起来伤得极重。
姜止忙道:“二公子快将人抱去后院的厢房!阿青,你去打盆温水来!”
名唤阿青的小药童应声去备温水,陆景淮也把谢锦词送进了厢房,自己则坐在大堂里等。
后院厢房,姜止替谢锦词清洗掉脸上的血污,不禁一愣。
这书童的脸……怎么越洗越白?
他掩下心中疑惑,手法娴熟地给小书童额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谢锦词忍着疼痛,冲老大夫甜甜一笑,细声道:“多谢姜大夫!”
姜止心一软,慈蔼地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受伤的?是不是二公子又跟人打架了?”
谢锦词无辜地点点头。
姜止看着她白一块黄一块的小脸,伸手探了探她的脉。
竟……是个女孩儿!
原来如此。
他拿出一罐药,不动声色地替她把脸重新涂成黄色,温声询问:“你是二公子的书童吗?以前从未见过你。”
谢锦词摇头,“不是的,我是沈四公子的书童。”
“沈四……沈长风?”
姜止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谢锦词脆声:“姜大夫,陆公子也受了伤,您快去替他看一看吧!”
姜止神色几度变幻,最终轻叹半声,“你是个好孩子,既然有缘分跟了沈四,便好好伴着他。他啊,唉……”
老人的眼睛浑浊深邃,里面是谢锦词看不明白的情绪。
小姑娘歪了歪头。
姜止转身离开。
“这东家的二公子啊,最不让人省心了,隔三差五地打架受伤,净折腾我这把老骨头……我啊,不比当年,老咯!”
沙哑低沉的嗓音,仿佛沉淀了无数故事。
无人知晓,无人分享。
从医馆出来,已是夕阳西下。
谢锦词本想早点回书院,却被陆景淮硬拉着去下了顿馆子,说是她额头受了伤,得吃点好的补回来。
于是,谢锦词回到书院寝屋时,早已过了掌灯时分。
屋子里静悄悄的,内室的书案上,一灯如豆。
小姑娘探着头,小小声喊道:“小哥哥?”
无人回应。
她借着微弱火光,继续向里走。
“小哥哥?”
仍是无人回应。
小姑娘摸索着点燃数盏烛台,“这么晚了,小哥哥会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