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细小的石子投入宽广的湖面,涟漪都掀不起来。
那个被她当做家、生活了七年之久的地方,她再也回不去了。
可如今留在临安城,也绝不是长久之计。
爹爹亡故,叔父掌管着谢氏一族,她无法投奔谢家。
唯有寻到母亲的娘家,也就是她未曾谋面的外祖父母,她才有可能结束漂泊。
当初娘亲嫁给爹爹,家里人极力反对,可娘亲太爱爹爹,宁愿违背父母之命,也要嫁给爹爹。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娘亲与娘家并未有过往来,谢锦词的记忆里,也从未有过外祖父母的影子。
她只听人提起过,她的外祖父在上京为官,其余的一概不知。
小姑娘抚上腕间的玉镯,小鹿眼里闪过一丝向往与不确定。
镯子是娘亲留给她的,是她寻亲的唯一线索。
可她不确定,外祖父母是否会接纳她。
良久,
她细眉轻蹙,清澈黝黑的眼睛里光芒细碎,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毅。
她要去上京!
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寻到亲人!
吱呀一声轻响,左面寝屋的槅扇被推开,清隽的白衣少年面无表情地穿廊过院。
透过雕花槅窗,谢锦词瞄见沈陆离手上拎了个食盒,想必是去厨房取午膳。
她想到小哥哥临睡前的吩咐,估摸着自己也该去厨房了。
她摸了摸花盆里翠色植物的叶片,将腕上的镯子藏进衣袖里,转身也拿了食盒往外走。
刚踏出院门,只见小径另一端行来一群人,乌压压的身影,让人下意识想要躲开。
为首的是位少年,一身红衣十分醒目,被一群小厮簇拥在中间。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生得色若春晓之貌,眉目间却满是顽劣与不屑。
“哼,要不是看在我爹和我哥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跟你们这群蠢东西回书院!说是教书育人,可这地方分明和监牢没有两样,哪里是人待的?!”
“是,小的们蠢笨至极!”
“是是是,公子说得极是!”
“公子的话自然都是对的!”
……
少年随口一句话,便有一群小厮哈巴狗似的连声附和。
这架势,似曾相识。
不就是那惨背黑锅的陆家公子?!
谢锦词心中一慌,连忙低下头,抱着食盒绕到另一条小径上,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