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淅沥,逐渐归于平静。
谢锦词却觉得脑袋一片昏沉。
早已停歇的风雨之声,宛如鼓点,一遍遍无休止地敲打在她耳畔。
眼皮格外沉重,她半趴在茶案上,恍惚间,视线里多出一道青色身影。
随即一抹温凉覆上了额头。
小姑娘嘤咛一声,呢喃道:“唔……好难受……”
沈长风轻轻弹了下她滚烫的额头,
“啧,我本以为妹妹是个心里有数的,结果呢?不同我说话便罢了,不做晚膳也罢了,生了病还要偷偷摸摸地躲在这里装鹌鹑。赌气归赌气,身体又不是筹码。”
温醇如酒的嗓音,清越动听。
可传进谢锦词耳里,却如同聒噪。
她半睁着看不清明的眼睛,脸蛋烧得酡红,紧拧着眉心蜷缩在小小的蒲团上。
沈长风弯身将她抱在怀中。
谢锦词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襟,眼角一片湿润,小小声唤道:“娘亲……娘亲……”
正在下楼的少年,脚步一顿。
他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姑娘,附耳贴近她的唇。
忽然,一双滚烫小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脸颊上传来一片温软燥热。
谢锦词与他脸贴着脸,轻声道:“娘亲……锦词好想你……”
“原来妹妹叫锦词啊……不过,我觉得还是小词儿好听些。”
少年浅浅勾唇,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嗓音温温,如同天上圆月:
“娘亲便不要再叫了,你哥哥我可是个男人,叫爹还差不多。”
怀中的小姑娘嘟囔了一声,像是在反驳他的话。
少年笑出声来,“也对,你我年龄之差,做不成父女。做夫妻的话……似乎也勉勉强强。总之啊,你哥哥我眼光挑剔得很,也不知将来哪个姑娘能有如此福气嫁给我,呵呵……”
雨后的月光疏朗明澈,为凌恒院镀上一层柔美薄纱。
屋内,面容昳丽的少年穿一身霜白中衣,慵懒倚在软榻上。
榻前的柏木案几上,摆着一方小小的博山炉,上面架着一个陶罐,内里盛着黢黑的汤水,正被炭火煮得沸腾。
少年手执一柄青面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博山炉。
药香盈室。
良久,安静躺在青竹床上的小姑娘弱声地哼哼起来。
少年抬眸,瞄了眼陶罐里烧得快要见底的汤药,啪的一声把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