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是去晚了,小心我扣你月钱。”
清冽嗓音从屏风那端悠悠传来,谢锦词一惊,连忙抓起衣裙往身上套。
“我才没有赖床!”
穿戴整齐的小姑娘,从屏风后面探出半个小脑袋,对着拔步床上的少年吐了吐舌头,欢快地跑去打水。
等她回来的时候,穿霜白中衣的少年正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小姑娘细眉一蹙,严肃道:“小哥哥不是要去请安吗?若是去晚了,只怪小哥哥自己赖床!”
沈长风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谢锦词绷着小脸走到他床前,“做什么?”
“小词儿看看这里。”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只见霜白中衣上,那处位置印着浅淡的琥珀色,还有眼泪鼻涕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
小姑娘一愣。
少年含笑看着她,桃花眼里一片潋滟,就连眼尾的朱砂,似也带着几分笑意。
谢锦词涨红了脸,扭头便去衣柜里寻了一套干净的中衣。
她把中衣放在少年的枕边,低着头退开数步,结巴道:“昨晚我不是有意要弄脏小哥哥衣服的,我,我只是……总之,我,我会洗干净的!”
沈长风以手托腮,慢慢撑坐起来,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牙白罗裙,外罩浅杏红的半臂,头上顶着两个圆圆的花苞,看起来十分讨喜。
皮肤白嫩,细眉弯弯,轻抿的粉唇状似桃花。
尤其是那双水润黝黑的圆眼睛,干净如同水洗,不染一丝杂质。
少年无声勾唇,“手伸出来。”
谢锦词连忙照做。
她摊开双手,只见细白的手心上掌纹浅嫩分明,已经看不出红痕了。
沈长风抬了抬下颌,“沁霜脂放在书案上,你拿去再涂一次。”
谢锦词偏头望去,果然看见那靛青色的小瓷罐安静地立在桌角。
她心中一暖,脸上不觉绽放出笑容,欢喜地拿了小瓷罐,坐回到青竹床上认真涂药。
琥珀色的凝脂涂在掌心,立即有一种清凉舒适的感觉,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薄荷香气。
小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小瓷罐若有所思。
靛青色的瓷罐色泽鲜亮,有七八成新,分明不是小哥哥所说的许多年前的东西。
还说什么没有药效、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