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叫她连饭也吃得不自在。只好先委屈姐姐稍作回避,待我下次来,定然好好补偿姐姐。”
蓝衣少女脸色一沉,瞪了眼谢锦词,又贪恋地看了几眼少年艳绝的侧脸,这才依依不舍地搁下碗离开。
雕花槅扇被掩上,谢锦词终于放松下来,抬眸望向那笑眯眯的少年。
沈长风正优雅喝汤,“小词儿这般看着我作甚?在外应酬,本就该有貌美的姑娘陪伴身侧,这样一来,饭菜也更加可口些不是?”
小姑娘细眉轻蹙,显然无法与他达成共识。
她抿着唇,认真问道:“小哥哥真的是读书人吗?”
少年垂眼低笑,眼尾的赤色朱砂艳丽无边。
“你哥哥我自然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小词儿大可出去打听打听,若说我做的学问是临安城第二,那么便无人敢称第一。”
小姑娘撇撇嘴,不想与他多言。
小哥哥还真敢说大话!
若他真的学问做得好,定然是个正派君子,又怎会轻车熟路地领她来妓馆吃饭?
少年但笑不语,喝了几勺汤,便停下动作,专注地看着对面的小姑娘。
被卖给人牙子的女娃,大都家中拮据,吃了这顿没下顿,身上长不出几两肉。
但他的小词儿却有些与众不同。
脸蛋圆润也就罢了,吃个饭都那么矜贵讲究,一看便是养在深闺的小姐。
七八岁的稚嫩年纪,本该被父母捧在手心好好疼爱,他的小词儿却要流落异地,连真实名姓都不愿透露。
啧,真真是令人心疼。
红木圆桌下,少年长指慵懒蜷缩,正把玩着一个玉镯。
这玉镯,是他买谢锦词的时候,从王柏川手里顺来的。
当时乍一看,他便敏锐察觉到此物并非常人所有,现下仔细观摩,只见此镯质地细腻滋润,油脂光泽极好,乃是和田白玉中一等一的上乘品。
他漫不经心地转动玉镯,指腹细细描摹过镯身内侧,所触之地微有些凹陷的刻痕。
明亮灯火中,一行遒劲小诗大有笔走龙蛇之势:
龙城胆气尚未减,戎马一生驭天兵。
少年勾唇,不动声色地收好镯子,抬眸看向对面的小姑娘时,两汪桃花眼依旧温润含情。
只是,那深邃眼底多了几分旁人察觉不出的灼芒。
玉镯上提的那句诗,乃是二十年前,先帝亲笔题书,赐予当今大司马的!
上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