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路玲见是来了娘家人,挺着大肚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路行远问了声好后,暗自发出一声叹息。
“这屋里哪有像样的东西啊!”
路玲两口子住的西厢房,跟他晚上睡的隔间差不多大。
房间除了床,还有个屁股一抬就能坐上去的木柜子,柜面上放着一把镰刀。
不大的木板床除了负责躺两人,还负责摆放几床被子、一些衣物。
整个小房间唯一让路行远感兴趣的是悬在梁上,能有路清荷小拳头大的那个大蜘蛛了。
路建军讲完来意,路玲瞅也不瞅门口站着的陈老汉老两口,而是满眼泪水的看着自家男人道:“陈安,我爷、我爹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什么意思?”
对这个家,路玲是恨绝了。
她自从嫁过来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陈家老大两口子倒是没敢动过她一个手指头。
但夹枪带棒的污言秽语几乎天天有。
连着老大家的几亩地,也是今天被占一垄,明天被占三分,而陈老汉两口子和陈安一个屁都不敢放,她夹在中间心力憔悴的很。
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孩子,也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
眼见陈安眼神渐渐坚定,陈老汉的老伴带着哭腔突兀道:“二子,不能走啊,你要是去啊,这一去,孩子以后姓什么,你怎么做人啊!”
一旁一直没插话的路行远顿感无语,这老太太想的还挺远,他都没意识到这岔。
“孩子就姓路怎么了?陈安你个怂货活该一辈子没出息,我瞎了眼才跟了你,但你想让我孩子也过这种日子,门都没有。”
指着陈安说到这,路玲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但她依旧强撑继续喊道:“今晚你要是走,我俩的日子还能继续过下去,慢慢熬,老天只要没瞎眼,总会有出头的一天。”
“可你要是不走,我俩这辈子就算到头了,孩子我一个人也能把他带大成人,总不会比你这个没出息的差。”
被路玲声嘶力竭骂了一通的陈安再也忍不住,扶着路玲的后背嚎啕大哭:“玲子,我走,我们一起走。”
路行远躲在后面抹了下眼角,走上前劝道:“二姐,二姐夫别哭,都别哭,看有啥东西要带走的,收拾一下,今晚一并带走。”
经路行远提醒,路建军扶着闺女从床上站了起来。
陈安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开始寻找两口子值钱的东西,但找来找去也就两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