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泰与阿善得知之后必定勠力攻城,甚至派兵截断祖大寿的退回锦州的道路,黄台吉则回身攻击。
届时,无论宁远的袁崇焕是否有准备,锦州都将危矣。
祖大寿得知自己差点儿便中了黄台吉的奸计,怒骂的同时,汗出如浆。
重真叫人拿来干布,以“将军一人干系锦州上下数万军民之命”为由,劝导祖大寿褪下铠甲,并亲自将他身上汗水都擦干,换上一身干爽的里衬。
祖大寿在重真和黄宗羲的帮助下重新全身披挂,这才长长呼出了一口郁闷的浊气,对于宁远的担忧却依然没有解除,便摊着手问道:“为之奈何?”
重真与黄宗羲对视一眼,在前者的点头鼓励之下,后者便道:“将军且宽心,黄台吉此计虽然既毒辣又出人意料,大帅却必定有所防备,宁远必定万无一失。”
祖大寿不服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黄宗羲道:“因为早在黄台吉率军来袭之际,大帅便以‘宁远不容有失’为由,亲自坐镇,而不是如旁人所预料的那样赶赴锦州,亲临前线,亲自指挥。”
“你是说,大帅早就料到黄台吉那厮,会有此阴险之举?”
“是的。”黄宗羲重重点头。
“何以见得?”
面对祖大寿的再次追问,黄宗羲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重真。
祖大寿始终无法完全放心的目光,也终究定格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
只见重真自信一笑,道:“其实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可以了,那便是——宁远,乃是后金之殇。你我皆能料到,遑论袁帅?”
“你确定?”
“我确定!”
祖大寿再三确认并且得到了肯定答复,终于做了一次深深的呼吸。
说服自己不再担忧宁远将会面临的战况,只往宁远方向派出了大量侦察兵,便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守卫锦州的战事之中。
当毒蛇一般眯着眼睛盯着锦州东门的阿善,得知黄台吉竟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亲率中军抽身而退,直扑宁远的时候,顿时气得跳起来破口大骂。
但是跳完了,骂完了,他还是必须得替那个任性偏执的老八擦屁屁——不论祖大寿会否中计,老八的退路都不能被截断。
在他骄傲的认知中,后金的天聪汗哪怕有着再多不是,但大汗毕竟是大汗,事关八旗荣耀,就该有大汗的骄傲。
若是被祖大寿堵住了归来之路,哪怕是只堵三天五天,都将会